老王妃有些气急败坏,她那双好看的眸子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老宋叔,声音里似是淬了毒,“死老头,别以为本王妃不敢把你怎么着!罗家的人又如何?你们家的姑娘都是我们恒王府的人了,你可算个什么东西?”
罗锦心都被她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叫着了,这死老头算哪棵葱?
老宋叔寸步不让,当着四邻八舍的面儿,也跟老王妃扛上了,“王妃,我尊你一声王妃,是看在我们姑娘面儿上。你今儿闹上门来,就算是撕破脸了,就算你是姑娘的婆婆,我也没有好话!”
仗着是恒王妃仗着是自家姑娘的婆婆,就可以逼得姑娘夜半投奔到这儿吗?
他身为老主子使唤的人,不能就这么让小主子被人给欺负了去。
老王妃被老宋叔那不后退的气势给镇住了,虽然发了狠话,但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不敢上前出手去打人的。
往日里,别人都敬着她,她也就颐指气使惯了。可现在,一个死老头子都丝毫不退缩,这倒是让她始料未及。
自己身子尊贵,和这死老头子对骂,已经失了身份了。
若是再上前打这这死老头,打不打得着还是一说,万一这死老头子也还手怎么办?
到时候就算她带的人多,也丢了脸面了。
迟疑间,老王妃已经涨得满面通红,回头呵斥跟来的丫头婆子,“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这个老匹夫在这儿羞辱本王妃吗?”
婆子丫头意会,个个撸着袖子就往前冲。
在她们眼里,老宋叔这样的就是贱民,哪敢还手?
几个丫头婆子气势汹汹,大有不把老宋叔打残了不罢休的气势。
老宋叔身后的伙计一个个磨拳擦站,都围在他周边,嘴里乱糟糟地骂着,“这还了得?无缘无故地就上门打人,难道恒王府就可以不讲理了?”
四邻八舍平日都还是知道老宋叔的为人的,如今见他无端被骂还要被打,纷纷打抱不平,议论起来,“就是啊,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恒王府就能大过皇帝去?”
“这王妃好歹也是罗姑娘的婆婆,怎的如此不讲理?就算是和罗姑娘有什么瓜葛,也得进去说说才是,怎么就在大门外闹上了?这样的婆婆可是少见!”
众人没个说好话的,让站在旁边打算看热闹的老恒王妃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心里暗骂着贱民就是不懂规矩,却不敢再让人打老宋叔了。
她虽然恨不得把罗锦心揪出来厮打一顿,但听见众人七嘴八舌的话,尤其那句“恒王府还能大过皇帝去”的话,她吓得就不敢再指使下人了。
儿子虽然不说,她也能看出来,皇上对儿子是有防范之心的。
俗话说“功高震主”,儿子这几年处处隐忍,不就怕被皇上给安上这个罪名?
她这么一折腾,落在有心人眼里,那就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
若真要追究起来,她可是没理的。
心里有了怯懦,她面上不由得就带了出来,脚步往后退了退,她就想打退堂鼓。
这一幕,被从远处而来的锦心看在眼里,忙出声喊了出来,“母妃既然来了,怎么就不进来坐坐?”
虽然老王妃闹得不像话,但身为媳妇,别的不为,她也得为林珏考虑。
锦心心里不是没有气的,但还是忍着,风平浪静地和老王妃说话。
老王妃见锦心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也不好再耍赖了,冷哼一声,昂起头来,还傲娇地不肯进来,“本王妃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为何要进去?”
“既然不进来,那就站在那儿吧。”锦心可没那么多的耐心,她已经给过机会了,既然人家不珍惜,那也就罢了。
老王妃还以为锦心怕丢脸,肯定会求自己进去的,那样,她可就赚足了面子里子了。
等着锦心急了,低三下四地求她,她再进屋也不迟。
可谁料人家锦心愣是不接招,把她给呛得一句话都回不出来。
她嗫嚅着唇好几次,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锦心冷冷一笑,看都不看老王妃一眼,转身就往里头走去。
林珏正好也迎面走了过来,看见锦心这样子,想要问却没问出来,随着她一同就往里走。
老王妃在外头看得一清二楚,一见儿子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跟着罗锦心那个狐媚子就进去了,把她给闪在外头,她心里真是况味杂陈,扯长了嗓子就喊起来,“珏儿,你连母妃都不认了吗?你连家都不回了吗?”
林珏听见母妃的喊声,就顿住了脚步。锦心也站住了,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在那儿。
老王妃见儿子终于转过身来,正脸看自己了,顿时喜出望外,忍不住几步就迈进了门槛,追了过来。
林珏站在二门处,也不上前接着,只是淡淡地看着母妃奔过来。
老王妃走得急,未免气喘吁吁起来,走近林珏面前,伸手就攥着他的手腕子,道,“走,跟母妃回家,别要这个狐媚子了。咱们要什么姑娘没有?”
事到如今,林珏万万想不到母妃执念还如此深。
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拍了拍额头,冷声道,“母妃,锦儿是儿子的王妃,乃圣旨御赐,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就算锦儿还没有王妃头衔,那也是儿子的妻子。您到底想让儿子怎么做?”
老王妃却一瞪林珏身边的罗锦心,哼道,“都是你这个狐媚子,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汤了,把他弄得神魂颠倒的。”
锦心被她口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