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变成了这样?
安清现如今这个样子,哪里有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规矩礼仪,活脱脱就是一个女疯子!
崔老太君十分厌恶地看着安清,越看越觉得她连给锦心提鞋都不配。
好歹安清也是她们安府的嫡出姑娘,怎么就这么上不得台面?
怪就怪她母亲卢氏的出身低。
她把这一切都怪在了卢氏头上,方才憋着的一肚子的火,这会子泄了好多。
崔老太君几乎是带着得意的笑吩咐丫头,“去把二太太叫来,我倒是要看看,她是怎么教出来的女儿?”
安清听着祖母这冷嘲热讽的话,不由得心里一激灵,方才被罗锦心给吓飞了的三魂七魄也归了位。
她往前爬了两步,跪好了,这才怯生生地迎上崔老太君的眸子,哭着道,“老太太,都是罗妹妹闹的。我好端端地在屋子里睡着,她却跑了进去,把我赶走。要不是她,今晚清秋院怎么会走水,闹鬼?”
事到如今,她还觉得浑身凉浸浸的。要不是罗锦心那小贱人,她也不会吓得这般失态!
说到底,她才是安国公府嫡出的姑娘。罗锦心,可算个什么东西?
老太太不过是看她眼看着要嫁给林珏了,才这么护着她。要知道,毕竟是罗家的人,老太太对她再好,她到时候能给安国公府说几句好话吗?
这怎么可能?
她可不觉得锦心有这么好心!
崔老太君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安清还这么不要脸的把一切都往锦心身上推。
漫说这些事儿都不是锦心做的,就算是她做的,那又如何?
只要她能嫁进恒王府,就算是闹翻了天。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没想到她精明一世,自己一向看重的嫡亲孙女却这么愚钝,不开窍。
她气得拉长了脸,一双眸子死死地瞪着安清,语气里满是失望,“听说你嫌憋得慌,故意跑出来找事儿的?”
安清这会子自然知道那所谓的闹鬼。不过是自己心里作怪罢了。可归根结底。却是罗锦心那小贱人的害得。
她要是不讲鬼故事,不故弄玄虚地一声不吭,她能吓得蹿出来。满院子乱跑?
所以,这一切都是罗锦心搞的鬼,是她想坏了自己的名声。
可是,听听老太太那是什么语气?
什么叫她故意找事儿?
大半夜的。一场大火折腾得她人仰马翻的,她乐意跑出来找事儿?
想着先前在她院子里。这老太婆对她母亲那恶劣的样子,安清就觉得这死老太婆故意找茬的。
她们母女到底哪儿不好,就惹得她这般厌烦?还特意让人把她父亲喊来,叫他休了娘。
这死老东西不就是看着罗锦心那小贱人要攀高枝了。才对她们母女这般逢高踩低的?
安清越想越气,不由得面上带了出来,一双眸子也毫不示弱地瞪向崔老太君。
崔老太君料想不到安清竟会如此胆大包天。不仅丝毫恭敬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还跟瞪仇人一样瞪着她。
这还了得?
这不是要反天了吗?
她还没死呢。就被自己亲孙女给记恨上了?
崔老太君不由得冷笑一声,垂下眼皮,阴恻恻地说着,“我知道,你也大了,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了。只是你别忘了,你是小辈,对我忤逆不敬,我就能治得了你!”
话音刚落,忽听门外一声尖刻的女声喊起来,“老太太想治一个孩子还不容易?我们母女可怜见的攀不上高枝儿,活该被人给踩在脚底下!”
那声音赫然是卢氏的,这话一说完,她人就挑了帘子进来了。
她一脸不屑地看着崔老太君,仿佛很是不齿她这般为难一个小辈。
崔老太君今晚本来就被卢氏给气得快要撞墙,本想着借着安清这事儿,拿捏卢氏一下的。不料,卢氏不仅没有低头,反而还这么气势汹汹地指桑骂槐起来。
就算她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又如何?
这话也不应该由卢氏说出来,她一个小户出身的,算个什么东西?
崔老太君见安清看着卢氏进来了,也不跪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卢氏就嚎啕大哭起来,“娘,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再晚来一会子,女儿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卢氏一见自己心肝宝贝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顿时就急得把她搂在怀里,有意地骂起来,“清儿,跟娘说说,这府上谁跟要你的小命?娘别的本事没有,这跟人拼死拼活的精气神还是有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怕死地看着崔老太君。
她明知道女儿肯定是从崔老太君那儿受的气,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要让崔老太君震惊一把。
崔老太君也没料到这里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不由得一时气结,看着卢氏再也没了好脸色。
“清丫头,你老实说说,咱们府上谁要你的小命儿?说出来,祖母为你做主,不管她是谁,一定要把她给清除出去!”
崔老太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出来,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身边忽然乱成了这样。
她扶着太师椅的扶手,死死地盯着卢氏。要不是碍着这层婆媳的关系,她早就让安度把卢氏给扔了。
可是她的儿子着实太懦弱,她只好忍气吞声地和卢氏斗法了。
安清被自己母亲喝骂了一声,顿时就清醒过来,自然要顺着卢氏的话说了。
“老太太,这府上谁想要孙女儿的小命,不是明摆着吗?不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