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享受媚娘的抚摸,看了看窗外,有些疑惑地转头问道:“什么时辰了?怎的天色有些暗?莫不是要变天?”
媚娘微微一笑,有意无意拿胸前蹭了蹭吴王胳膊,若即若离的样子看得吴王色心大起——刚刚梦里被吓了一下,这次正要有美色方才快活。
吴王要扑上来,媚娘却偏偏推拒了一下,阻止了吴王强健的身躯,咯咯娇笑道:“大王别使坏了。大王今天睡得有些久了,现在时候可是不早了,只怕还过个小半个时辰就有近侍来传晚饭了。别让人看了笑话。”
吴王讪讪一笑,微微惊讶说道:“今天竟然睡了这么久吗?”复又点点头,“梦里不知日月啊。爱妃,服侍本王起床吧,现在睡了这么久,晚上就可以晚点睡了,嘿嘿。”
吴王语带深意地笑了一下,听得媚娘面色大羞。即便是两人早不知做过多少次这种事了,被吴王提到,还是忍不住羞涩。
也不知是装的呢,还是本来如此,起码吴王是很喜欢和开心的。每次都好像第一次似的。
两人又调笑了好半天,你情我浓地厮磨了一会,方才整理停当走出了寝宫大门。
门外,两名近侍早已是腰都酸掉了,饶是值班惯了,但是这次这么久,腿也是软了的。
见大王携带媚娘终于出来,两人赶紧无声跪伏下来。
吴王瞅了一眼已经不在炎热的广场,以及那天边凄艳的红色晚霞,不禁心情大好,刚才做梦带来的一点不愉快也已经抛到了脑后。
“大王,今天的晚霞真好看啊。”媚娘在旁察言观色,轻声感叹说道。
吴王听了,微笑点头。
两人欣赏了一会,吴王突然想起一事。
他转头看向两名跪在地上的近侍,疑问道:“本王休息的这段时间可有飞骑营的信使送信回来?”
眼下他志得意满,只有这一件事让他略有不安。
飞骑营的第一拨信使早就应该回来了,没理由耽搁到如今的。难道是很久没有这种任务,已经有些懈怠了吗?
两名近侍见问,左边的一名近侍开口说道:“回大王,飞骑营并无人来。大王嘱托过奴臣,若是收到消息,奴臣自然会叫醒大王的。”
吴王皱了皱眉,还是没来?
地上,左边那名近侍突然想起什么,轻轻碰了碰右边的近侍,微微张口,也不发声,就对着那人比口型。
右边近侍恍然,不提醒倒忘记了,便从怀里掏出那件木制的函封,恭敬地双手递上,说道:“这是庸邑大夫下午差人送来的函封,说有事要禀告给大王。”
吴王心中一动,单手接过,“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地上两人对视了一眼,方才有些犹豫说道:“不到一个时辰,我们见大王在休息,他们也说不出是什么事,所以不敢打搅大王。”
说是不到一个时辰,实在是这两人偷奸耍滑,怕万一是什么大事,大王怪罪。所以两人心照不宣,便往小处说了这么个时间。
吴王眉头挑了一下,也不细问什么,自己揭掉封口,打开看时,确实是庸邑大夫的信。他有些疑惑,庸邑大夫距离吴都有个五十里的距离,往日里也不常来,怎的今日大热天的眼巴巴送个信来?
两名近侍心中暗暗祈祷,这事情但愿也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好。
他们一边这么想,一边那眼睛偷看吴王脸色。
旁边媚娘见吴王开了匣子,便也凑过来瞧看——这种事情他早已不怎么避讳,吴王也不可以躲他,两人实在是关系好到了极点。
只是还不等他凑近,吴王突然脸色大变,惊喝一声,接连两脚狠狠踹在两名近侍身上,直把他们踢了个跟斗。
吓得两人战战兢兢,面无血色,又慌忙跪正了凑过来,是让吴王再踢以消气的意思。
吴王却没有心思再踹,狠狠跺足,横眉怒目喝道:“两个狗东西!你们误了本王大事!”
“大王,发生什么事了?!”旁边媚娘没想到吴王突然变化到如此地步,吃惊万分。
吴王手足剧颤,头晕不已,信中的内容让吴王始料未及!
原来庸邑大夫发现境内突然出现了大股的吴军,可是他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所以让人前来询问吴王是否需要供给。
狗屁的供给!
这些人的方向正是吴都,又是边境过来,能够有如此大股,只有一个可能——边境郭广成所部!
郭广成看来没死,他率领着大军不声不响地从前线折返,这分明是要谋反啊!
这次的危机丝毫不亚于郭越戍卫军之危,甚至犹有过之。
五十里,按照自己的经验,即便是中午过热不宜行军,那么久的时间,蜗牛都要到了!
想到最坏的结果,吴王暴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云梦君的预测是错误的?那郭越又为什么谋反?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们两个马上叫云梦君速来宫中见我!快!一定要快!若再有延误,本王要你们三代狗命!”吴王狂喝。
此时的他已然君王仪态尽失,方才还春风满面的样子此刻已经雷暴弥漫。
两个跪伏的近侍如蒙大赦,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是劳动大王如此震怒,其事定然非小。
现在让他们去宫外叫云梦君,是唯一活命机会,哪还敢怠慢?
两人答应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而去!
……
为了保证不误事,数匹快马分头就往军营和孔府而去。
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