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凭子贵,这个铁打的定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可行的。
眼看着大夫人的肚子是越来越大,金家的重心也逐渐向着金霄园倾斜。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那些下人们争抢着去博大夫人一笑。
不为别的,只求金家能赐个好姻缘。
“翠儿姐姐,恭喜你呀!”
给大夫人洗衣服的田杏突然来到芙蓉苑,看她大包小包的样子,竟是打算搬过来常住。
“是田杏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一个丫鬟有什么可恭喜的?”翠儿被田杏搞得莫名其妙,歪头看去,田杏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老妪,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翠儿有意堵在拱门下不让自己进去,那田杏也不是省油的灯,索性放下包袱,拉着翠儿的小手来到两名老妪中间,装作羡慕嫉妒地说道:“你不知道吗?前几天南镇的乡绅李天长来给大夫人请安,听说府里有一个本镇的丫头,就看了一眼。唉吆喂,你猜怎么着?”
翠儿听到这里顿时慌了神,她就是田杏口中的南镇人,而乡绅李天长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在南镇虽是一霸,却是个靠着家里的窝囊废。凭着城里金家的贴剂过日子,娶的小妾自己都数不过来。
仅仅这些也就罢了,那李天长在外面专横霸道,可偏偏没人怕他。吃了瘪,堵着气,回到家里就冲着小妾一顿发泄。正妻是大夫人李如云亲自搭媒的金家远亲,李天长就是再不长脑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就这样一个跟李大千同出一窝的男人,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金家请安,而且这么巧合地就看上自己呢?
翠儿越想越是心惊,事到如今,谁也能够想到,这是大夫人一手安排的。
田杏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地笑意,捡起地上的包袱踏进芙蓉苑。“翠儿姐姐真是好福气啊,被乡绅看中,以后的日子就不愁吃穿啦!对了,大夫人让我来替你伺候三姨娘,赶紧地把你那屋子收拾收拾,我也好有个落脚的地儿!”
翠儿心知不妙,刚想去三姨娘那诉苦,却被那两个凶神恶煞的老妪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勒着翠儿的脖子尖声啸道:“死丫头,往哪儿跑!给老娘站好了,要是不听话,等过了门有你的好日子过!”
另一个老妪在翠儿的后腰上狠狠地捶了一拳,“毓姐姐,跟她婆婆妈妈地干什么,你去帮田杏收拾收拾,该扔的扔了,回到南镇什么东西没有。我先带着李老爷的小妾回去,好好地调教调教,免得夜里老爷不高兴了!”
屋中的三姨娘对外面的事情浑然不知,她在铜盆中净手后坐在妆台前,仔细瞧着淡淡的鱼尾纹趴在眼角,凤眸中满是对岁月无情的感叹。
“翠儿,有些日子没有看到琳琅跳婉纱舞了,你去玫瑰园瞧瞧,把她给我请来,就说三姨娘想你了,要是还不肯进城就亲自过去。”三姨娘在“请”字上拉了长音,带着盈盈笑意,带着念挂的责备。
见迟迟无人回应,三姨娘后仰着身子向外厢瞧去,“翠儿?翠儿?”
黄铜镜中的她脸上布满疑色,当看到进门的是一个陌生丫鬟,更是皱起未施粉黛的素眉,吃惊的问道:“你是谁?翠儿呢?”
“回三姨娘的话,我是洗衣房的丫鬟田杏,翠儿姐姐现在正收拾衣物,准备准备呢!”
田杏进门时眼角闪过一丝窃喜,她回想起大夫人今早的话,“田杏啊,听说你的家里有个多病的父亲?今日我便让丽儿带些银子过去,以后到金家的药铺抓药,就说是大夫人远房亲戚,二夫人会酌情减免些银两的。”
“准备?准备什么?”
在田杏心里挂着大夫人的好时,三姨娘越发觉得有古怪。她盯着田杏舒展开的细眉,暗自想到:这个丫头,狐眼薄唇,眉过额鬓,叶绿色的丝带刻意勒紧细腰,显得********,一看就不是心思纯洁的人。
却听田杏娓娓说道:“三姨娘不知道吗?南镇的乡绅李天长相中了翠儿姐姐,这几天就娶过门做侧房呢!真是羡慕翠儿姐姐,找了一个好人家。”
三姨娘不知李天长是何人,听田杏的语气,好像翠儿捡到了天大的馅饼,也就放了心。
“你叫田杏是吧,过来让我瞅瞅,是谁家的孩子啊?”三姨娘并未起疑心,反而拉起田杏冰凉的小手,“哎呀,都说手凉脚凉的孩子没人疼,以后呀,你就当我是姨娘,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城东的玫瑰园沐浴在絮暖的阳光下,随着微风摇曳出阵阵花香涟漪。
休息了近半月,琳琅才感觉身子慢慢复苏。在温暖的春风中旧疾隐退,不知何时会卷土重来。
“金城中怎么样了?”
琳琅望着长长的花廊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朵朵玫瑰花正待花期,却迟迟不闻城中动静。只见得一个黄橙色身影遥遥地站在尽头,踮着脚向里面张望。一根紫罗兰色的腰带紧紧束着细腰,燕肥环瘦,颇有成shú_nǚ人的风韵。
“琳琅妹妹在吗?”那女孩试探性的询问,还未等到琳琅回答进而说道:“是三姨娘让我来的。”
望着尽头陌生的影子,琳琅不由得皱起眉梢,三姨娘?怎么不是翠儿?琳琅满心疑虑地从木屋中走出,踏着细碎的步子来到田杏跟前。“是三姨娘让你来的?”
田杏并未见过琳琅,但是耳中却经常听到这个搅动金城的名字。
缥碧云缎穿纱纹锦,白灵花香色烟碧霞罗,曲裾长长、广袖飘飘,加上芊芊玉手轻抚腰间,单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