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馋香的槐花在树上饱满地盛放,像甜蜜一般总是勾动金小七躁动不安的心。
“呵,嘿嘿……,白乘哥哥,你快点儿啊,我也要吃,快点儿给我扔下来!快点儿给我嘛!”槐树上,白少乘嘴里塞得满满的,槐树下,金小七馋的伸出小红舌头舔着嘴唇,抬头眼巴巴的看着白少乘。
“哦——!那边,那边有一条鱼,快点!快点儿!”清澈的小溪畔,两个快乐的女孩光着脚丫跳来跳去,指着水中惊慌的鱼儿大声指挥着白少乘捉东捕西。“少八,你真是笨死了!”
“小七,以后我们就叫银狐小金好了,这样每当我拿着肉呼唤小金的时候,它就会跟你一样,讨好的跑过来,看到肉两眼放光。吃货一对!”白少乘和金小七蹲在一只贪婪进食的银狐身旁,他们兀自为银狐的名字吵得喋喋不休。
“哼,叫小白!你要是不同意,我去问久儿,看看她同意叫小白还是小金!”金小七撅起胖嘟嘟的嘴唇,满脸的不乐意。
“不,不,不,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不过银狐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杜久儿,那疯丫头肯定会把小狐狸折腾死的!”白少乘快速摇摆着双手,他只想将银狐作为和小七两个人的秘密。
回忆像是平静的池水,突然泛起波澜,琳琅痴痴地看向前方,眼中尽是不舍的依恋。不知过了多久,琳琅被白少乘的呵斥声惊醒,再看向杜久儿,一向直率的她竟然泪眼婆娑,脸上梨花带雨。
只见杜久儿莲足一甩,深情的凝望着白少乘,娇嗔地哭泣道:“八少,小的时候我们每次玩过家家,你都选小七是你的新娘子。那个时候我就羡慕小七,可是后来,后来小七失踪了……”
“杜久儿!够了!这里是药房,不要说了!”
“不,让我说完。说完之后我就从你眼前消失,再也不缠着你了!”杜久儿哭的有些激动,只感觉胸膛一阵抽搐,仿佛要夺走最后一口气似的。“你和小七是青梅竹马,我和小七又怎不是两小无猜!大家都从小玩到大,你怎么就对我一直怀恨在心呢!害小七的又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没有因为你失去小七而高兴!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白少乘歉意的看了琳琅一眼继而望向杜久儿,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胸口像卡了一根鱼刺,刺穿肺腑,火辣辣的不是滋味。“久儿,我……”
“八少!呜呜~~!”杜久儿突然扑入白少乘的怀里,将他即将说出的我心里只有小七堵了回去。“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可是你不能因为她长得像小七就这样啊!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一旦对她心爱的男人敞开心扉就会死心塌地,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最伤害人心的!”
“你……”白少乘浓眉拧起,痴痴地看着琳琅说道:“你也觉得她像小七?”
琳琅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缩了缩脖子躲开白少乘的火热目光。她低头佯作清点账目,内心却是忐忑不安。
杜久儿依旧靠在白少乘的肩膀上,泪水沾湿了花黄,在朱唇上留下一条浅浅的痕迹。“八少,小金已经死了,小七早就不在了。你不要总是活在过去,也不要总是活在小七的阴影里。”
“闭嘴!”
白少乘突然发疯似得推开杜久儿,他握紧双拳,颤抖地呼吸着,淡然的眸子逐渐染上悲愤的色彩。
药房中抓药的人感觉此时的气氛非比寻常,纷纷快速离去。药房小二最后一个关上房门,也悄悄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霎时间,药铺中只剩下三个人静静地站着,一缕阳光从门缝中穿入,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光剑。
白少乘像疯了似的,微微颤着头,慢慢转身锁定在琳琅身上。
“那日与姑娘初见,小金便动作亲昵。我以为是小七回来了,可是小金也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姑娘喜欢桂花蜂蜜糕,小七也喜欢桂花蜂蜜糕,姑娘是不是也知道官道旁那颗古槐的故事呢?还有那日在望乡亭,年夜,人们都在城中欢闹,只有我和小七曾经在望乡亭中独守除夕。是不是姑娘曾在亭中驻足?”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越过脸颊落在淡蓝色的衣襟上,白少乘颤巍巍地点着头,他始终因为没能让小金还了心愿而懊恼。
琳琅静静地听着,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曾经的往事,努力告诫自己不能承认!只是泪水在眼角卡着,若是决堤,一切都不可收拾。
“请不要再闹了!这里是金家的药铺,你们已经打扰了我看病!”琳琅从柜台走出,强忍着眼泪打开大门,深吸一口气,让刺眼的阳光告诉她回到现实,不要让过去成为现在的羁绊。
琳琅静默片刻,接着换上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将白少乘推了出去,“姑娘,也走吧!”
“我只想小金临死前能够见上小七一眼,它对小七的感情不比我少!”
白少乘悠悠转身,这一句满含失望的话语透过噪杂,敲打着琳琅的耳膜。
南街的鼓楼没有因为金家棉仓的失火而殃及,满是铜钉的大门紧紧关闭,曾经告急的战鼓沉睡在盛世年代,如同十年前的故事被人们遗忘在角落里。
琳琅从侧门而入,关紧所有房门后踏在战鼓面前。手中的鼓槌传来躁动不安的颤抖,牵引着琳琅的双手一下,一下敲击在鼓面上。
悲怆的鼓点伴随着泪水肆意挥洒,高昂的额头努力让酸涩的鼻子能够呼吸。琳琅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击打战鼓,一次,一次地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