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喜点点头:“瑾福晋也许存着这个心,不过她行事怕是难以做到这么不露痕迹。难道另有其人?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后府就这么几个人,掰着指头一个个看。兰夏二人之外,瑾安容也不大可能,那就只有沈碧青和王馨楼了。”
“沈福晋……,王福晋……,这两人那更不可能啊,沈福晋为人胆小怕事,凡事躲着还嫌太晚,她怎么可能做这种大胆的事情?而且沈福晋性格懦弱,举棋不定,根本不是个拿大主意的那种人。王福晋要说她也是个聪明人,也许她能做得到,可她根本不会这么做,看看她那观荷院的屋子里四白落地的……”
“人心隔肚皮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时候多着呢!”金福晋道:“不过,我也赞同你说的,这两人应该不会。可既然不是她们,也不是瑾安容,也不是兰夏二人,难道这假八角是自己跑进去的,这真是一桩奇事了,哎,鎏喜,你说是不是比当年龚福晋的事还奇怪呢?”
“嗯,听着是挺玄乎的。不过,福晋,好端端的提那个龚福晋做什么,瘆人……”
“怎么提不得?人又不是我害死的。”金福晋撇撇嘴角,然后眯缝着眼问鎏喜:“还记得当年我说的话吗?这么多年了,竟然始终不见有什么蛛丝马迹露出来!”
鎏喜道:“当然记得!我安排人到金樽院的照壁墙根下埋了盘子,事情果然照福晋所料进行得很顺当。晚上我问福晋,那唐大福晋既然已经害了龚福晋,迟早是要查出来的,我们这是不是多此一举呢。福晋倒问我:是不是真的相信龚福晋是唐大福晋害的,我说既然那么多证据也假不了啊。福晋说,这可未必。w:这个真正害龚福晋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这么大的事,没有不漏风声的,总归有一天会露出点蛛丝马迹来的。这话我一直记着,也一直留心着呢!”
“亏你记得这样仔细!”金福晋嗔道,“鎏喜,这么多年了,府里倒是一直平静得很,没见什么事端。可现在这假八角的事倒让我一下子想起龚福晋来,是不是就是当年同一个人呢?”
“这……难道真的是那个害龚福晋的人又……”
“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从当年的事来看,这个人就很有头脑,也很有胆子,而且这么多年了丝毫没有破绽,可见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这个人很可怕。鎏喜,我们真的要处处小心,你啊,我可警告你,别以为我现在是府里正福晋,你就以为我们在这府里千秋万代了,你看看唐大福晋!你要有个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
“是!鎏喜日日都是竖着耳朵根子过的,福晋!”
“你还跟我贫!”
鎏喜假意赔不是,突然想起鸿禧院,说道:“福晋,下一步……”
“我记着呢,这就去鸿禧院,你待在金樽院,这几天都要格外上心。人呢?”
“在廊上等着呢!”
“你确定她什么都不知道?”
鎏喜笑道:“福晋,鎏喜办事你不是放心吗?”
“我自然信得过你!你到底用什么话蒙她的,我也不管就是!”
“派人去询问她时,她也怕事,怕卷进来了,后来吓她说,若是不实话实说,仔细回答,日后出事小心吃冤枉官司,她这才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照说了。”
“嗯,让她跟我去。”
“是。”
鎏喜走头里,金福晋跟在后面,到了廊上,一个年岁不大模样伶俐的小丫鬟正等在那里。
见金福晋来了,一下子缩头缩脑起来。
金福晋缓声说道:“你不必怕,这里面并没有你什么事,怕什么!我问你一句,你照实答了就是。兰福晋和夏福晋炖汤时,你曾经进去过膳房?”
“嗯嗯!”丫鬟用力点头,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回答得更老实一点。
“你去干什么?”
“是柳管事吩咐的。”
“也是,你一个膳房丫鬟,自然是柳管事调派。说说吧,你在膳房都看见了什么?”
“回福晋,我倒也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不过鎏喜姑娘仔细问我,我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
“哦?仔细说说。”
“我第一次进西膳房的时候,我看见兰福晋在案台前,夏福晋在一旁,离案台比较远。我想,到底是夏福晋做汤,怎么兰福晋在案台前主理呢?后来第二次进去,正看见兰福晋把王爷用的汤盅放到桌上,那汤正是兰福晋舀的,我当时也愣了一下,怎么兰福晋连汤都舀呢。”
“你都看清了?这话可乱说不得,到时候要你对质,你可打不得退堂鼓。”
“我这是说的亲眼所见,也没有不能对质的,福晋!”
那丫鬟也是被鎏喜唬住了,生怕以后追究起来反倒牵扯到自己,索性有什么说什么,能想起的犄角旮旯的细节都说了出来,这样倘若追究,怎么也怪不得她头上了。
金福晋看了看这丫鬟,丢了句话:“那你跟我去鸿禧院太福晋那,把你这话从头到尾再说一遍。”
那丫鬟也巴不得一次撇清,虽然有些紧张,不过也很情愿的跟着去了。
金福晋要丫鬟在屋外等着,自己先行进了屋里。
太福晋被汤的事弄得饭也没怎么吃,说是焦头烂额也不为过。
人家只说太福晋享尽最深的荣华富贵,过得是最舒心的日子才是。可人家哪里想到,别人操心的只是一时一处的事情,而她操心的是这整个后府里的规矩,秩序这样的事,别人可以偷闲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