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疆脸色大变,死死地拉住青萝的手对父母说:“阿爸,我们赶快回家吧!快点!”
一边走,青萝问吴疆怎么了,吴疆神情紧张地说:“你想想看!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不就糟糕了吗!?如果真的是因为普启医师跟我们谈话才引祸上身,那就说明凶手一定认为普启医师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说是泄露了什么秘密。他杀死医师就是为了保证秘密不外泄,可现在。。。”
青萝张大了嘴:“现在那个犯人完全有可能认为,我们两个也知道了那个秘密!所以他还有可能杀害我们!?天哪!”
吴疆点头:“没错,我们得报警!”
青萝一怔:“报警?村里哪有警察呀?”
吴疆皱紧眉头:“那我们就必须在凶手动手前先找到他!我们今天从医师那里出来时,不是有个背着锄头的男人朝咱俩问话吗?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凶手,你认识他吗?”
青萝摇摇头。
“可恶,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坐以待毙?”
两人回到了家,吴疆认为,即使在家里,他们也不是安全的。可是他们现在对凶手的线索一点都没有,或许那个人就在暗中窥视着他们,随时准备下手呢。
由于精神紧张,反而让吴疆变得更疲倦。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可到了半夜冷风吹过,他又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似乎有细微的声音,他警觉地随着声音的方向判断,终于,他望过去----
原来是窗子被风吹开了。
他走到窗边关上窗户,窗外的竹子叶再封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吴疆的手刚碰到窗子,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紧接着,他发狂似的朝青萝的房间跑去。
“如果窗户不是被风吹开的呢?”
“如果是凶手进来了呢?”
就在此时,青萝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声嘶力竭地尖叫。
“青萝!!!”
吴疆大叫着,当他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如同雷电一般惊乍到他的头皮上,让他眼前发黑。躺在床上的青萝被子被掀开,肚子里插着一把尖刀,床单整个被鲜血浸成了红色。
还有开着的窗子,凶手已经逃之夭夭了。
那是吴疆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景象。
他冲过去扶住青萝,拼命地呼号。
“来人啊!救命啊!!!”
“救命!!!”
众人抬着青萝火速地赶到普启医师的家,普启大夫的女儿抢救了良久。最后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对青萝的父母和吴疆,摇了摇头。
吴疆冲上去一把抓住大夫的领子:“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大夫吗?”
医师的女儿被吴疆拽的生疼,也不反抗,任吴疆从发火、愤怒,到失去力气,跪在地上痛哭。
“你不是大夫吗?你救救青萝啊!我求求你,救救她!”
吴疆哭道晕厥,醒来时,已经中午了。他身处青萝家,青萝的父母也哭成了泪人,原本喜庆的新年气氛翻天覆地般地变了个样。
吴疆没跟任何人说话,他再一次走到青萝的屋子里,看着每一处。
桌上摆着青萝还未完成的银压领,那是将要送给他的礼物。
吴疆走到桌旁,银饰旁边还放了两张纸,一张上面画着图画,应该是银压领完成后的构想图。第二张是青萝写的文字。
“这是给你做的银压领哦!这么复杂的首饰,怕你不懂我的苦心,我给你写个说明书,嘻嘻!”
“嗯,首先它上面得刻上”长命富贵”四个字,这是我对你的期望。这个压领要同项圈连体佩戴,我想把它做成腰子形,表面镂空,雕上二龙戏珠的图案。不过只有龙显得像皇帝,所以我再再垂十只蝴蝶,每蝶垂三根银链叶片吊。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蝴蝶。反正我喜欢!”
“恩,银吊要垂下来,最好是那种如瀑布倾泻的感觉。领子间主纹为两只圆雕银天狗,我再给你配上一个可活动的镂空银球,这样你走起路来还能有声。整体就是:其上银龙腾跃,其下银花簇簇,完美!”
“哦对啦,做好以后,这个要在特定的节日佩戴哦,你知道是什么节日吗?”
“大喜之日,结婚那天哦!我给你做了银压领,你就必须得娶我,然后我们结婚那天,你戴上它,一定很威风。“
啪嗒、啪嗒。
吴疆的眼泪滴到纸上:“原来不是春节,是更大的节日。。。“
泪水润湿了纸张,吴疆这才发现,纸的背面竟然还有文字。那是两个匆忙中写下的字,也是青萝留给他最后的讯息。看到那两个字后,吴疆的瞳孔放大,向后退了一小步,他死死地咬紧牙根叫道。
“原来。。。竟然。。。“
普启医师家的二楼,两张病床上,一张躺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另一张上躺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
吴疆独自坐在青萝旁边,看着女孩那平静安详的面孔。此时,他心里回想着一幅幅自己与青萝共处时的画面,那就像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夹满了他与青萝相处时的种种。他们相处时,吴疆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难过,仿佛这个女孩就是快乐的化身,在她身边是那么舒服、自在。
可现在,吴疆的心里只剩下了感伤,脸上也只剩下了泪水。他轻声地唤着青萝的名字,希望她能睁开眼睛哪怕是看看自己,哪怕只跟自己说一句话,那也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青萝,我以后再也不说你笨了,你可不可以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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