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的一句‘不是傻白甜的傻姑娘’成功的抚慰了段清那颗为她担心忧虑的心,但也同时让说出此话的她颇有些伤感。
如果可以,她还真愿意当一只傻白甜;傻白甜多好啊,最起码每一个傻白甜的身边都会站着一排随时随地都甘心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骑士英雄不是吗?更重要的是,每一个傻白甜都活的是那么的圣母白莲,根本不需要像她这样小心谨慎、步步谋算。
但可惜的是,成为傻白甜的愿望恐怕也只能在梦里想一想了;毕竟正如她告诉段清的那样,她徐昭从来就不是很善良的女人,不会被动的站着等着挨打,更不会在被人揍了一回后还让那人得寸进尺的再揍自己一次。
只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越是认为不会发生的事偏偏就会发生,你越是认为不会犯过的蠢偏偏还就能犯上一犯;她应该想到,当她的人生碰到一个叫楚烨的男人和一个叫周兰的女人后,就开始发生着让她始料未及的变化;而那个叫周兰的女人,就是有本事让她在她面前栽一个跟头后再狠狠地再栽上一个更大的跟头。
当绿珠一副死了祖宗的模样站在她面前捏着袖角一边沾着眼角挤出来的泪花一边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咒骂周兰的时候,徐昭就隐约认知到,坏了,真的要出事了。
“也不知周兰那个狐媚子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勾引的皇上连着两日宿在她的天禧殿里,现在整个后宫都在看咱们栖凤宫的笑话,天禧殿里的那些妖精们也不再成天关着殿门充当大尾巴狼了,天天莺声燕语,嬉笑歌舞,哪里还有一点病的快死的模样。”绿珠一边说着,一边翻着白眼,就差再在地上吐两口痰以示自己的悲愤之情。
徐昭浑身疲软的斜倚在贵妃榻上,看着小桌上的花瓶里摆放的几株新鲜的桃花枝,看的饶有兴趣。
绿珠见自己使了这么大的劲儿描绘此刻栖凤宫的尴尬处境,但娘娘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顿时心里就更着急了:“娘娘,天禧殿就快骑到咱们头上拉屎了,您怎么还是这副调调,咱们不是该想办法快点将皇上从那个狐狸精的狐狸窝里解救出来吗?”
徐昭终于有了动作,抬起头看向哭的俩眼睛跟桃子似的绿珠,开口问:“皇上是被周兰绑架进天禧殿的吗?”
小姑娘一呆,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
“自大梁建朝以来,你有见过后宫嫔妃敢真正骑到正宫皇后的头上嚣张跋扈的吗?”
小姑娘又是一呆,继续摇头:“没有!”
“那不就得了,在祖宗法制当前的情况下,你就算是蹿到着周兰耀武扬威,这个聪明的女人恐怕也不会上当,如果她更聪明一点也许还会做到伏低做小之态,争取将她这个新晋宠妃演绎的更加完美无缺,这就是周兰的手段;所以啊绿珠,你就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说句心里话,本宫还巴不得她能真傻兮兮的冲到本宫面前拉屎放肆,这样的话本宫就可以按照宫规好好地教教她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她永远都不可逾越的身份。”
说到这里,徐昭又一抬眼看向明显被她的话震慑的半天回不过味的绿珠,道:“还有啊,你一口一个的狐狸精,凭周兰的相貌你不觉得狐狸精这三个字是对她最大的褒奖吗?别让她侮辱了狐狸精,更别让她拉低了天底下狐狸精美貌的档次,记住,以后不要说她是狐狸精,撑死了她就像咱们宫墙脚边开着的那些小野花,清香有余,艳丽不足,勉强算一个清秀而已。”
绿珠在心里为皇后娘娘这贬低人的口才深深地竖了一个大拇指,还是娘娘最厉害,一句脏话没骂,却已将那朵清秀的小野花贬低到了泥土里;不过也是,前朝的不少人都说她家娘娘是狐媚子,是祸国殃民的女妖精,跟娘娘这只绝色狐狸精比起来,她周兰简直就像一个还未及笈的野丫头,浑身上下那仅有的一点女人味也被秒杀成渣渣。
“可是娘娘,皇上为什么会去天禧殿呢?听福全公公说,皇上是最不喜欢天禧殿里的那位的。”
其实,这也正是徐昭真正忧心的地方。
楚烨不喜欢周兰她心知肚明,甚至楚烨还当着她的面亲自说过;没道理对一个那么讨厌厌烦的人一夕之间就能态度转变,一下子由厌恶变成喜爱;唯一的理由就是楚烨靠近周兰是怀揣着什么目的。
可是,能让楚烨按压下心底的反感逼着自己去靠近周兰,他究竟是想从周兰那里知道什么?还是说,周兰手里掌握了什么,能让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和忍让?
徐昭揉了揉发发酸的后腰,一股眩晕感再次从胸腹之中冲上来,刺激的她差点又捂着心口干呕起来。
看徐昭面露不适,绿珠忙走上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娘娘,您这两日身体总是不太好,要不宣太医来瞧瞧吧。”
“宣太医?你这不是成心让宫里上下再次流言蜚语,人云亦云起来吗?”
绿珠转了下脑子,立刻反应过来。
皇上本来就在近两天不来栖凤宫了,如果这时候宣太医来宫里,指不定外面又该传起什么糟人心的话呢;指不定一些看笑话不嫌事大的家伙们还会编排着一定是皇后娘娘嫉妒贵妃得宠,所以才会妒火中烧,得了这不知是不是心病的病,还需要太医前来诊治。
想到这里,绿珠就很是可怜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要不说这皇后之位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先不说坐上皇后宝座后会成为无数后宫女人暗中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