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珏在挂了连濯衣的通讯之后即立马对他的位置进行了定位。酒吧里想着浓重的重金属音乐,蔡珏拉着沈年穿过群好似魔乱舞的人群往角落里走去。
连濯衣在通讯里只说自己被一群人缠住没法脱身,也没说是被什么样的人缠住了。蔡珏两人到了角落里,但是连濯衣却不在。蔡珏心里咯噔一下。沈年叫住了在这一片服务的侍者,询问连濯衣的下落。
那位侍者看了连濯衣的照片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出了他的去出——被那几个缠着他的人推搡着带到了楼上的包间里。
蔡珏听见这立马拽着沈年要往楼上走,却被他们提问的这个侍者拦住了。
“你们别冲动,那几个人不好惹,都是有背景的少爷。”侍者说。
“有背景的少爷?”蔡珏皱了皱眉头筛选着脑内的信息。
沈年:“都是哪些少爷?”
“哎,一个是我们大老板家的公子,其他都是他请来的客人,好想有个什么军团的小少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些天他们经常来光顾,反正不好惹。”侍者说着摇了摇头,“好像就是那个小少爷看上了你们朋友,哎,作孽啊。”
听到这里蔡珏突然想起来了一些被他忽略的事情。
“你们大老板是谁?”蔡珏问。
侍者摇了摇头,“这,我可不知道。”
蔡珏:“姓穆么?”
“不知道,”侍者说,“不过听老板家公子身边的人好像叫他穆少。”
是啦,就是这件事了。蔡珏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知道他们在哪个包间么?”
“应该是217吧。”
“谢谢。”
蔡珏拉着沈年的手立马向包间赶去。
蔡珏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但是被他这么多年都遗漏掉事情。这件事不是有关于他和沈年的,而是关于连濯衣的。这件事彻底改变了连濯衣的人生。
十七岁之前的连濯衣并不是像蔡珏上辈子记忆最后那样,冷漠刻薄拒人千里之外,而是现在这样,谦逊有礼特别体贴温柔的一个人。导致连濯衣性情大变的事情,发生在他读高二那年,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沈年同父异母的弟弟方诺。
那个时候方诺已经认祖归宗被沈战接回了沈家改名叫了沈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同沈年一山不容二虎的态度也日渐清晰。刚刚成年的方诺铤而走险,对连濯衣下药,强迫连濯衣发情,然后对他进行了标记。
这是一个对性别为oa的人极其不公平的世界,a一生可以标记无数个o,但是o一生只能被一个a标记,除了生死与共的交颈标记,a和o之间的标记根本没有平等可言。
方诺如此,是想让生米煮成熟饭,拿下连濯衣进而得到与沈家较好的斯图尔特家族的支持。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连濯衣把自己关在屋里子不吃不喝整整一周,蔡珏气得差点在学校打死方诺。
当所有人都为连濯衣感到可惜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连濯衣做了一件事情,让一切峰回路转。
连濯衣用了唯一的可以割断标记联系的方法,他摘除了自己信息素腺体。信息素腺体在后颈,信息素参与调控各种重要的生命活动,尤其是在性别分化突出的ao类人身上他的作用尤为重要,一个o摘除腺体就几乎等同于自杀。
蔡珏还记得他们匆忙赶到时连濯衣的模样,他异常清醒的坐在手术台上,医疗智能机器人在为他缝合后颈的伤口、似乎是为了铭记什么连濯衣连最基本的麻醉都没有做,他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
只那一眼,蔡珏便知道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连濯衣,死了。
死了之后又活了的连濯衣再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那个有着温柔笑容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听完侍者的叙述,蔡珏便立刻判断出了纠缠连濯衣的几个人都是谁。那位传说某军团的小少爷大概就是方诺了,而“穆少”,这个人可大有来头,他是未来的总统,也就是那个上辈子把蔡珏和沈年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耻政客穆乙唯一的儿子,穆景。
比起方诺,穆景倒是个人物,在蔡珏的记忆力很多人经常拿他和沈年作比,也有说法把他同沈年并称为联邦双璧。
方诺是穆景十几年的同学,更是穆景手下最得力的一只狗。他们一同在这里并不奇怪。
蔡珏恨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再想起来依然抑制不了自己想弄死方诺的冲动。
包间门口,沈年拦住了蔡珏开门的手。
沈年把蔡珏扯到身后。
“我来。”沈年安抚般得亲了亲蔡珏的脸颊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沈年推门而入,蔡珏紧随其后。
包间内的气氛糜烂,几个少年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作者,酒瓶酒杯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蔡珏一眼就看见了已经被灌的神志不清的连濯衣和搂着他的肩膀上下齐手的方诺。
蔡珏二话不说直接越过沈年走到沙发前,一把拽起连濯衣,抬腿就照着方诺的脸踹了一脚。
方诺还没意识到来着不善就已经被踹蒙了。蔡珏扶着连濯衣走到站到沈年身后。
和蔡珏不同,沈年进到包间里一眼便注意到的是那个唯一清醒的人,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少年便放下酒杯起身。这时其他坐在沙发上醉生梦死的人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
“穆景。”少年伸出手。
“艹!谁踹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