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红荷要踢中白衣时,只听门“通”的一声被打开,随即就夹杂着一声大喝:“住手。”
红荷吃了一惊,白衣趁她惊诧时又立刻聚起全身力气,算是躲过了这一脚。红荷猛回头,看见屋内站满了侍卫,禁不住又回过头看看白衣,犹自不死心地说:“你竟已勾结上了东宫,你怎么勾结上的东宫?”
毛如海早和两名侍卫纵身过来,一记小擒拿手就向红荷抓去,红荷纵横闪了两下,虽避过三人夹击,却知大势已去。她状若疯癫,使尽全力,一时之间毛如海三人竟也奈何不了她。看到此情景,有三名侍卫又纵身跳进来,六人齐齐将红荷围住,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红荷头发披散,满脸后悔:“今日我死不足惜,可惜误了主子大事。”说完后一掌向心口拍去,竟震碎了经脉,一口鲜血吐出,气尽而亡。
覃吉从侍卫后面走了出来,对角落里的白衣说道:“圣女,太子有请。”
白衣整整衣衫,缓缓从角落里站起,对着覃吉说:“有劳公公。”
原来,白衣昨晚入睡前,觉得一缕异香钻入鼻孔,随即就觉得昏昏欲睡,她顿时感觉不正常,赶紧闭住呼吸,她内力全无,与普通人没甚两样,只觉得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就在似睡非睡间,她听到红荷低低唤“红枫”的名字,恍惚之间又听到红荷得意地说道:“可惜红莲教圣女,竟如此不堪一击。”随即就是开门声,红荷将红枫抱了出去,不知要做些什么。好大一会儿,白衣才觉自己头能抬起来,就听到门一声响,红荷又闪身回到屋里,她赶紧做出一副沉睡的样子。到了第二天,三人发现红枫失踪,她早知道红荷将红枫当作自己,只是不知道红枫是生是死,心里却是震惊不已,到后来在月湖见到红枫尸体,又如何想不到有人已知道自己混入皇宫、要置自己于死地。等到三人分别被侍卫带走时,白衣当机立断,告知侍卫要见太子。只是太子哪有那么容易见得到,侍卫只是将此事禀报给了覃吉。白衣见到覃吉,坦承了自己身份,并将昨晚之事告诉了覃吉。覃吉当下半信半疑,恰在此时小边子将红枫打碎花瓶之事说了出来,覃吉就顺水推舟,将此事定案,用以麻痹红荷,并暗中和白衣定计,让白衣引红荷说出昨晚之事。现在覃吉见红荷自戕,侥幸之余又不免有些后怕,自己原以为东宫似铁桶一般,没想到这四个宫女中,就有两个是混进来的,此事了结之后,定要再仔细梳理一番。
毓庆宫书房内,朱祐樘却是坐得笔直,烛火跳跃,他脸上阴晴未定,不知在想些什么,四名侍卫守在他身前,将白衣远远地隔了开来。
白衣轻轻敛裾施礼,朱祐樘见她态度大方、气质不凡,知她脸上定是经过易容,也不点破,淡淡问道:“白莲教犯上作乱,唆使百姓造反,一向与朝庭水火不相容。红莲教又是做什么的?可与白莲教有渊源?”
白衣沉声答道:“红莲教和白莲教只是名字相似,两者并未渊源,红莲教只是这两年才到京城,只是教人向善,并不敢参与到政事中来。”
朱祐樘又问道:“你以红莲教圣女身份混入东宫,又意图如何?”
白衣踟蹰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实在是因为红莲教遇到了一件大事,一个月前,有人找到红莲教,说今皇无能,太子孱弱,如红莲教能助他起事,他事成后定以红莲教为国教。”
朱祐樘不待她说完,已厉声喝道:“那人是谁?”
白衣应声答道:“只是说来自宫内,并未有更多详情。本来红莲教也不敢轻信,但所提几事,那人一一办到,倒教红莲教不敢不信。”
朱祐樘又问道:“此事与你混入东宫有何关系?”
白衣声音里不带一丝慌乱:“那人说太子孱弱,红莲教却不敢轻信,故派白衣潜入东宫,若太子仁厚,则是天下之幸事,红莲教就算是拼却全教性命,也要阻挠此人。”
朱祐樘却是接了下去:“若是我无能昏庸,你们就定会助他吧。”
白衣急忙摇头:“不敢。”
朱祐樘却是冷笑一声:“你竟敢混入东宫,还有何不敢的?”略定了一会又问道:“以你之见,我为人如何?”
白衣声音满是赞赏:“太子出身困境,多经磨难,但为人胸怀坦荡,心系天下百姓,白衣深深佩服,因此才敢自暴身份,向太子坦承此事。”
朱祐樘冷哼一声,脸上不见悲喜,屋内一片寂静,只听得烛火“啪”爆了一个花,到过了半晌,朱祐樘才说道:“我也知晓有人蠢蠢欲动,只是不知道这人有何手段,眼下竟找上了红莲教,可见手笔颇大。红莲教圣女白衣,你教内是谁主事儿?”
白衣躬身答道:“红莲教圣姑。”
朱祐樘又说道:“你回去告诉你那圣姑,顺藤摸瓜,查清背后主谋之人,我可既往不咎。”
他说话气定神闲,哪像十七八的少年,白衣心想:如果红莲教与太子为敌,那才是自寻死路。心里主意已定,立刻低首称是。
朱祐樘又吩咐道:“现赐玉佩一枚,你可凭此物前来见我。”
覃吉随即呈上一块玉佩,白衣接在手里,心里又惊又喜,以前只觉朱祐樘仁爱厚重,没想到杀伐决断也是如此利索,看来自己决择不错,回去后一定要跟圣姑好好说说。白衣深施一礼:“太子英明,白衣定将太子所言转达圣姑。”
朱祐樘挥挥手,几名侍卫带白衣下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