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暖有些听的有些糊涂,二伯和苏荨姐有什么关联吗?为什么提到二伯,他又提到了苏荨姐?
“我记得那一天青州下了雨,下了一场几十年都不遇的大雨,姐姐晚归,被父亲叫住训话,两人又起了争执,这次要比以往都吵的厉害,苏宅的那套房子你也去过,修建的年头虽然不短,但隔音效果很好,熟睡中的我被父亲和姐姐的争吵声吵醒,可想而知,他们那晚吵的有多厉害。”
“我从小就和姐姐比较亲厚,见到她和父亲这样争吵的场面,总是下意识的想去劝说,可我太小了,根本就没有能力阻止这场家庭的分裂,姐姐就是在那晚离家出走的,我时常想,如果那个晚上,我能够劝住父亲,劝住姐姐,也许就不会有今后那么多痛苦的事情了。”
孟暖是个很安静的聆听者,她觉得这个时候只有安静的聆听,才能够让苏留白的心里觉得好受些,她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眸中的痛苦,也看到了他脸上不易让人察觉的悲伤,也许是太了解他了,所以总是痛苦着他的痛苦,悲伤着他的悲伤。
苏留白也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可是这段记忆,是他心里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痕,每提起一次,都能够让他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姐姐离家出走后,有一段时间几乎处于杳无音信的状态,我记得那时候父亲每天晚上都会坐在沙发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有时候我夜里渴了,下楼喝水的时候,父亲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觉得他是在想姐姐。”
“虽然因为我母亲的的横刀夺爱,让父亲成了见异思迁的男人,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我对他的尊敬,我真的很尊敬他,但这种毫无原则的尊敬只持续到姐姐离家出走之前,姐姐离家出走之后,我对父亲充满了埋怨和责怪,我不再主动和他说话,不再主动和他亲近,甚至不再叫他爸爸。”
孟暖动了动,身体向苏留白靠近了一点,双臂展开,环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她觉得此刻唯有这样,才能够让他知道,她在心疼他。
“如果觉得痛苦就不要再说了,不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我都理解你。”
痛苦的回忆,为什么还要回忆,如果觉得那么痛苦,就不要在回忆了,她可以不知道这段过去,只要他现在是开心的,快乐的。
“这件事情一定要说,我想让你知道,我和姐姐的感情为什么那么好,也想让你知道,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这件事对我和我姐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是我的爱人,理所当然的应该知道。”
孟暖的头枕在她的胸膛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觉得很安心,她缩在他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苏留白的背部慵懒的向后,靠在沙发的靠倚处,将她整个人拉过来,抱坐在他的双腿上,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冷,用风衣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孟暖觉得好温暖,温暖的让她的眼睛更湿润了,她其实特别害怕医院,因为母亲,她从小就特别恐惧医院,这次母亲生病入院,更加加大了她对医院的恐惧感,可此刻,他抱着她,用带着体温的风衣将她包围住,她突然就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我曾瞒着父亲找过姐姐,可姐姐消失的实在太彻底了,我找不到,觉得很伤心,回到家,话,才知道,他们也一直在找姐姐,从来没有间断过,我以为是因为我小才找不到姐姐,听到爸爸妈妈这么说,我就更害怕了,那一刻我觉得我会永远的失去姐姐。”
“可父亲毕竟为官多年,下海经商后,商人朋友也结交了不少,他广发朋友圈求助,希望可以有人能够帮助他找到姐姐,可每个人都是很乐观的接受了这个请求,又都很垂头丧气的给了回应,找不到。”
“我甚至以为姐姐已经遇害了,或者说永远的走丢了,被人拐卖到我们再也找不到的穷乡僻壤,我总是偷偷的哭,偷偷的想姐姐,从不敢表达出来。”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两年后,我小学毕业的那一年,姐姐终于被父亲找到了,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大他很多岁,而她还为那个人生了一个孩子,就是苏莫。”
孟暖的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流出来,滴落在他的白衬衫上面,她抬手随意的抹掉脸上的泪水,状似很轻松的问道,“那个男人是谁?他真的爱过苏荨姐吗?”
苏荨姐十七岁未婚生子,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了很多,可那个男人呢?明明有家室有孩子,却还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想到这,她突然想起苏留白的那句:孟暖,你知道你二伯年轻时候的花花事迹吗?难道会是……
想到这,孟暖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也太难让人接受了。
“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那个男人就是孟建勋,他骗了我姐姐,我想你也大概猜到了孟建勋为什么这么做,你二伯母生完孟依晨后,身体每况愈下,别说怀孕生孩子,就连照顾孟依晨,都会成为她身体的负担,而你二伯刚好是个成功的商人,他需要一个继承者,而不是孟依晨这个女儿。”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我姐姐的身份,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罢了,用着花言巧语骗了我姐姐,并最终让我姐姐爱上了他,他对我姐姐说,他的年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