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的拉好拉链,还没等转身,背部上便被一具带着温热的触感的女性柔软身躯包围住,那双柔弱无骨的双手在他的前腹交叠,纤细的手臂对他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他的身体一僵,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随即就去拨她的双手,试图阻止她的这种***-扰的行为。
他前腹的肌肉很结实,能摸得出来是长期锻炼留下的肌肉块,他很高,她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才到他的下颌处,他温热的大手试图将她的双手拉开,可她铁了心要抱住他,她不想总是压抑自己的感情,心里那么那么喜欢他,如果对他说,他感觉不到,那么就用做的。
显然陆川风对这样的黎夏也有些无所适从,之前黎夏虽然追求他追求的很疯狂,但从没像今晚这样,用肢体动作来表达她的疯狂。
他的家庭条件不是那么太好,父母也都只是领着固定薪水的国企员工,虽然他从小生长在这个极其普通的家庭里,但有一点,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家庭属于书香门第。
从祖辈算起,一直数到他太祖父,尽是青州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文化人,他们大多数人都博览群书,出口成章,虽然最后都化作了地头的一坯黄土,但他们的事迹,既让人羡慕,却又唏嘘不已。
等到了他的外祖父和祖父那一辈,正赶上文化大革命,他们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终日有些郁郁寡欢,后来经熟人介绍,两人前后去了大学做了老师,而且成为了同事,一辈子教书育人,凡是他们的学生,没有一个不称赞他们学识渊博的。
后来有辗转到了他父亲母亲这辈,两人虽然没有外祖父和祖父那种教书育人的远大理想,但也都先后考取了不错的大学,毕业后也都顺利的分配到了专业对口的国有单位。
他们这些人的人生看起来都平淡似水,一生没什么曲折离奇,大风大浪,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在外祖父祖父,还有父母那里,学到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也让他学会了许多人生的智慧。
当然,书香门第有时候的同义词就是严谨刻板,他承认,他的性格所带的那股严谨刻板的部分,就是因为他出生于这样严谨刻板的家庭里,因此,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他所遇到的人和事都在他的掌控中,唯独这个叫黎夏的女孩,在他的掌控之外。
他不知道她对他的喜欢能坚持多久,但他并不喜欢她这样张扬的宣布对自己的喜欢,从小到大,追过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可每次他都可以轻松的处理,可直到她,才让他意识到,要拒绝一个人有多么难。
虽然难,但他没有理由接受这样张扬高调的她。
他的思绪在几秒钟之内变得千头万绪,也许因为她疯狂的肢体动作,让他产生了一丝厌恶,也或许是被这个女人纠缠了太久,他觉得有些烦躁,试想,一个在大学里只想好好学习专业课,准备一毕业就要去外面闯荡一番的事业的男人来说,有了一个这样类似累赘一样的女朋友,除了能增加自身的疲惫感之外,还会无限的增加自己的负担。
他侧过头,放在她双手上的大手加重了力气,也许是力气太大,她哼唧了两声,他赶紧抽回了手,虽然不喜欢她这样抱着他,但他也不能做出伤害她的动作。
他又试着转动自己的身体,但都没有效果,直到她身上的那股浓重的酒气透过空气传过来,才解释了她今晚为什么会这么失控,她醉了,所以才会比平时更加大胆。
知道了她是因为醉酒才会失控,他的心里无名的生出了一丝怒火,这个女人是不是醉酒后对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又搂又抱?他再次试图去拨开她的双臂,可她的双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如果他不是特别用力的话,根本就拨不开。
软绵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他也喝了酒,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而且这里是男厕,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他们这样搂搂抱抱在一起,终归不好。
“黎夏,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慢慢说。”
陆川风难得对她说这么多话,她怎么可能还会舍得放手,她的脸颊蹭着他穿着白衬衫的后背,他的背部肌肉也很多很硬,硌的她生疼,可她确觉得这个疼很幸福,是幸福的疼。
黎夏显然对陆川风的话很无动于衷,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这个优质的男人弄到手,什么脸皮面子对于她都不重要了,她真的好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
陆川风有些无奈,想甩开她,又怕伤到她,不甩开她,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总不能跟醉酒的她讲道理,平时她清醒的时候,她都不见得能够听他讲道理,喝醉了后,更不见得能够听进去他讲的道理了。
门口似乎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他又试图去拨开她的手臂,可她却嘤咛了一声,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后的那句柔软的身体便朝地面栽了过去,他眼疾手快的接住,这时男厕所的门被几个女生从外打开,看到厕所里的这一幕时,她们只是窃笑的关上门,从此黎夏和他的绯闻在青大的校园里流传的越来越广,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成了一对,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根本就毫无交集。
事后,她曾听到室友描述当晚在男厕所里看到的那一幕,她以为自己的作战计划成功了,没想到却因此让陆川风越逃越远,或许他真的是怕了这么疯狂的她吧。
往事如一缕缕飘散的青烟,虽然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