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走远了,回去的路上,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当的太失败了,似乎从小到大,她从没了解过孩子在想什么,她总是一味拿自己和张毓攀比,那孟暖和依晨比,比来比去,比到最后,自己竟然输的一塌糊涂。
她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许多事,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该失去的已经全部失去了。
就在这样过度自责又过度抑郁的情绪中,她独自度过了三年的时间,等她终于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时,精神上的那种过度折磨已经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治疗,可效果都不是很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孟暖和苏留白从澳洲彻底回到国内,为了维护自己的母亲形象,她从没向孟暖透露过任何关于她身体的状况,而奇迹似的,从孟暖回来后,一直困扰她的精神情绪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她终于觉得生活有些意义了。
她和孟暖在点点滴滴的相处中,似乎比之前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她很高兴,直到张毓领着依晨找上门来,张毓告诉她,孟暖的丈夫是依晨的初恋,两人分开是迫不得已,没想到孟暖会和他走到一起,并结了婚。
她当时的精神已经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狠狠的打了孟暖两巴掌,她这一辈子要强,不能允许任何人对她做出这样打脸的事情,显然孟暖不理解她这种行为,两人的关系也瞬间降至冰点。
如果不是后来苏留白主动的要与她离婚,并要求她打掉孩子,兴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她这个当母亲的心情,她很庆幸,她和苏留白可以通过这个方式分开。
当然,孟暖坚决不同意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她这个母亲,她说只要她帮她保住这个孩子,她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自己,而她唯一的条件,就是再也不许和苏留白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依晨的初恋再好,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去沾染,其他的任何男人都好,只要和依晨没有任何关系,她都可以接受。
回忆是痛苦的,过去的那些年,孟暖不好过,她也绝没有比她好过半分,可她的原则不能变,她不能和苏留白在一起,绝对不可以。
张毓终于站起身,涂了鲜红色的十指握紧身前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包包,她的背脊挺得十分直,岁月在她身上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
“弟妹,既然你这么说,嫂子就放心多了,依晨和阿白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十分不容易,劝劝孟暖,该放弃的就放弃吧。”
张毓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李瑞欣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张毓上了一辆高级轿车,车形很漂亮,跟她斗了一辈子,居然没有一样能够比得过她的,她确实赢了,最起码,她李瑞欣斗不起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拿起手机,她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嘟声响了很久,才有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小暖,你在哪里?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见面谈一谈。”
孟暖看着还在大床上熟睡的男人,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捂着手机听筒,小心翼翼的下床,走到门外。
“妈,我现在有些不方便,能不能过几天?”
孟暖有些为难,苏留白说她现在处于保胎的阶段,最好不要和母亲见面,免得情绪激动,影响到孩子。
但她听母亲的声音很不对劲,像是完全没有生气一样。
“小暖,妈妈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说完你就走,这样都不可以吗?”
母亲的话语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母亲有一天会将姿态放的这么低,从怀了其其,到生产,她多少能够理解当母亲的那种的心情,也试着去理解她,知道她将她养大不容易,凡事只要大面上能够过去的,她绝不深究。
“好!”孟暖妥协了。
母亲的身体不好,又自己在出租屋里,她其实很担心,但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一直都在忍耐,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她不能总是让她失望。
挂断电话后,她透过廊上的窗户看向外面,天色很暗,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雨。
她走回房间内,确定床上的男人还在熟睡,便走到衣帽间换了衣服,拿了钥匙,匆匆的出了门。
青州冬天的夜很阴冷,她穿的不少,但还是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小区外依然是灯火通明,车子一辆一辆从小区的门口滑过,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出租车里正放着夜间新闻,女主播优雅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来,里面讲述的故事很狗血,是一对姐妹爱上一个男人的故事。
司机大哥将收音机的音量放的很大,她本身并不是特别想听,可由于声音太大,她想装作听不见都难。
“姐姐对妹妹说,妹妹,我爱这个男人,请你放弃他好吗?而且……而且我和他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就算你不看别的,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放弃他吧……”
这时,女主播的声音从故事中抽了出来,“收音机前的各位听众朋友们,今天的故事就先讲到这里,预知故事结局,请明天同一时间锁定小温说故事,我会在这里等着大家,再见。”
女主播的声音立马从广播里消失,转而是机械的广告声音,司机大哥将音量调小,显然没有听够,抱怨着说道。
“这个小温说故事每天都会吊人胃口,就不能一天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