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听的陶夭夭这么问,却是先轻笑了起来。
陶夭夭还不明白,可身上的疼痛却实实在在提醒着她,她现在不太正常。
头上好像被包裹着,身各处都疼,想要动手,却抬不起来。
“唔——”
陶夭夭咬唇,疼痛蔓延,紧皱着眉头。
“别动。”周南立刻安抚着,放低身子,想要碰触她,却是根本不敢碰她,只能低柔着声音,用声音安抚,“夭夭,别动,乖乖的,会好的,忍忍好吗?”
麻药的劲儿过去之后,她不可能什么感觉没有。
周南甚至都能感同身受般,当郑川告诉了他,陶夭夭身上的伤势之后。
差点截止,骨折,内脏出血,一侧脸上伤口细密,可能毁容留疤,这些痛苦,他想象不出这个娇娇的小姑娘,醒来后要如何撑过去。
可对周南来说,真像白术说的那句话,活过来了。
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
疼痛让陶夭夭意识彻底回笼,她想起来了,那个可怕的撞击。
“我——”
陶夭夭回忆起一瞬间的恐惧,瞳孔紧缩,周南注意着她每一个细节。
周南小心的握着她的手,“别怕,没事儿了。”
陶夭夭感受着周南干燥温暖的掌心,奇异的,心里窜过一阵暖流,身上好像都没有那么疼了。
她静默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可发现声音还是很难发出来,“水。”
周南立刻拿起一旁的水杯,亲自倒水,测温度,然后才用上棉签,一点点的先沾湿她的嘴唇,细致的动作,让陶夭夭都有些恍然。
之后,他用着吸管,给她递到唇边。
“一点,不要急,”
陶夭夭吸了一点儿,润了润嗓子。
“是怎么回事儿?”
她也根本不明白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婚过去了。
想在想来,真是太可怕了。
陶夭夭提起这事儿来,周南的眼神暗了下,“闯红灯。”
“对了,出租车司机怎么样了?”
周南轻描淡写的回答,“不清楚,我一直守着你。你别操心别人了,你的小命才捡回来,还有心思想别人?”
陶夭夭一默,看向周南,“你是不是吓到了?”
周南微微勾唇,勾着陶夭夭的手指头,轻声道,“我是吓到了。陶夭夭,你可以引以为豪了。能让我周南吓到,你还是第一人。”
周南是用说笑的语气,可是陶夭夭却听的心里很难受。
她动了动手指,勾着周南的手指,有愧疚,心疼,“周南,对不起。”
周南心里一沉,沉默住了。
瞬间,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僵住。
陶夭夭看不到周南的表情,他微垂着眸子,目光好像是落在他们交互勾着的手指上。
陶夭夭就在这沉默中,眼眶酸酸的,瞬间,眼角滑落眼泪,却尽数浸在了包裹着脸颊的纱布中。
“周南,”
陶夭夭哑着声音,叫着周南的名字。
周南这才握紧了她的手指,抬眸对上了陶夭夭泪眼朦胧的眼睛,眼底,深深的漾着无法看透的黑色。
“陶夭夭,只此一次。”
他绝对不想要再经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要再面对陶夭夭的生死关。
那种感觉——
周南不想再想第二次。
“恩……”陶夭夭哭着应了。
“别哭了,”周南情绪终于恢复了正常,薄唇微勾,“不哭,恩?”
陶夭夭很听话,还说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必有后福。”
周南再重复了这四个字,不知道是念叨,还是在确定什么。
陶夭夭醒来一会儿,很快又睡过去了,周南看着她安睡的小脸儿,此刻被纱布包裹的,更显得小了可怜,苍白又纤弱。
白术过来了,检查了一会儿,看着始终盯着陶夭夭不转眼睛的周南,在一旁坐下了。
“好好养着,会没事儿的。”
“跟以前一样吗?”周南冷冷的问。
白术被噎住了,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
人受了伤,还是重大的车祸,之后再养好,也不会跟以前一样的好。
他家老头子的中医理论,也有一定道理的。开刀破坏了气,不可能跟以前一点不变。
“这个,好好养着,差不多的,差不多。”
周南不再言语,白术摸了摸鼻子,唉,周南这个疼老婆的样子,指不定心里多难受。
“我这几天都在人民医院待着,别担心,有我在,绝对好的很利索。等再让我家老头子给开个药方补补,肯定跟以前一样的。”
“多谢。”周南到底说了感谢。
“哎呀,你周南竟然会跟我说谢谢?妈呀,太稀奇了,我得录下来。周南,你再说一遍。”
周南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去,白术擎着手机的手讪讪又退出去了,将手机赶紧揣进兜里,站起身来,呵呵笑着,“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白术离开了病房,正碰到了郑川过来。
他直接亲热的揽着郑川的肩膀,好哥们儿似的打探,“怎么样?弄清楚了?车祸有什么问题吗?”
郑川也没有瞒着白术,“货车死机刘良,上有瘫痪父亲,和病弱母亲,妻子因为生孩子时难产一直身体虚弱,干不聊活,而那个难产生下来的儿子,又有先天性心脏病,刘良靠运输养活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