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大王山。[请访问】
为首领军一人轻轻挥手,身后数百轻骑几乎是同一时间勒紧缰绳,停顿在山脚下,走在最后的披甲步卒也随后驻足止步,夜幕中,整个队伍自始至终未曾有一丝凌乱,佩在腰间的长刀在幽幽的月光下散发出明晃晃带着阴寒的冷冽光芒。
眼下虽已如春季,可深夜的寒气仍然依旧咄咄逼人,虽然山里有规定,守山时不得喝酒,可是今天夜里实在是太冷了,负责在葫芦口守夜的几位汉子挨着蹲在地上相互取暖,有位汉子怀中偷藏的一小壶酒被大家争夺抢着喝,几口烈酒下肚,顿时感觉腹中像是升起一团火似得,守夜的几位汉子舒服的呼出一口长气,雾气朦胧,这才觉得身体没那么冷,舒坦多了,几人闲着没事,便闲扯了起来,这个说山下哪家妓.院的姑娘模样水灵,那个说今天下山在街上见到的婆娘屁股有多大,几人聊得很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朝他们一点点逼近的黑衣人。
有夜风吹过,聊得正起劲的几位汉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人发牢骚道:“****的,这天还真冷!”
“嚓。”
一道像是脚踩到干枯树叶的声音响起,很轻,如果不在意根本就听不到。
仿佛是察觉到了有些异样,发牢骚的汉子站起身环视了眼周围,却什么都没看到,在他纳闷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的时候,一抹刀光在他身后从脖颈划过,他捂着喷血脖子,眼睛瞪的很大,充满不可置信,喉咙蠕动了几下,努力想发出声音,可是全身的力气却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地上,挣扎几秒,最后不甘的死去。
被一刀划破喉咙的汉子身旁躺着刚刚还在聊天吹牛几个兄弟的尸体,一个个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寒风吹过,流淌在地上的温热血液渐渐变冷最后凝固,不变的唯有躺在地上那些个汉子瞪大的眼睛。
夜越发冷了,让人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寒冬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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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房间内,大胖子朱阎半躺在特质椅子上,身前站着一个精瘦汉子。
“瘦猴儿,大当家的刚刚说最近会有一批精锐人马来眼咱大王山闯寨,你下去吩咐弟兄们一声,这几天都他娘的长点心眼,别不当回事。”
满身肥肉的朱阎半靠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副慵懒的样子。
面前的精瘦汉子点点头,嘿嘿笑道:“大哥你就尽管放心,俺猴子办事你还不了解,一定吩咐下去,这几天让弟兄们加强巡逻,保管不会出啥差错。”
朱阎轻轻嗯了一声,仍旧闭着眼睛,似乎很困的样子。
过了片刻,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发现瘦猴子并未离开去办事,不由问道:“有事?”
精瘦汉子点点头,面色犹豫道:“瘦猴子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
朱阎轻骂道:“有事快说,有屁就放,别他娘墨迹。”
被朱阎唤作瘦猴的汉子抬头瞅了眼,见他没什么表情,这才缓缓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次咱堂口的兄弟们闲着无聊便下山收了趟油水,后来不知怎么就被大当家的知道了,结果那些兄弟们都被大当家的家法处置了,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咱堂口的兄弟们心里面都有一股子怨气。”
闭着眼睛的朱阎微不可察的略微皱下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精瘦汉子狠声道:“大当家的如此待众兄弟们,一点情分都不讲,兄弟们心中有恨,都不服他来做这个当家的。”
他说着殷切的注视着半靠半躺在椅子上的朱阎,压低声音道:“兄弟们都希望,大哥你来做咱大王山的当家人。”
“瘦猴儿。”
满身肥肉的朱阎突然间睁开眼睛,直直盯着精瘦汉子也不说话,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精瘦汉子不知大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凑过身去。
生性阴狠,折磨人手段更是惨绝人寰的大胖子朱阎满脸肥肉的脸上忽然间露出笑容来,轻轻的在精瘦汉子的耳旁说了一句话,寒气逼人。
“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剁了你全家。”
“是是是,是小的胡乱说,小的说的都是屁话,再次再也不敢了。”精瘦汉子一脸的诚惶诚恐。
大胖子斜瞥了眼呆立在原地的男人,轻声说了一个字:“滚。”
精瘦汉子慌张跑出屋子,后背全湿。
朱阎重新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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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虽已深,却仍有人在望月饮酒。
一身白袍,斯文儒雅,书卷气极深。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喝酒之人畅怀朗声道,却满脸惆怅。
“好诗。”
有一年轻男人从身后走来,满头白发,气质非凡,却异常鬼魅。
“是你?”
一身白袍的曹之白抬头看了眼来人,皱眉皱了下,然后散开:“有事?”
“没事。”萧云笑笑道:“被你的酒香引了过来。”
曹之白出声邀请道:“那坐下来喝一杯?”
萧云露出浅浅笑容:“正有此意。”
接过对面男人递过来酒壶,萧云也不客气,自顾自给自己满了一杯,浅酌了一口,一脸回味。
一口下去,酒香留齿,萧云忍不住开怀大笑:“正宗的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