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笑哭笑不得地看了唐灵儿一眼,这小妮子还开起了玩笑,此番巧笑倩兮的样子倒还真可爱的很。
稍微动了一下,云一笑只觉得胸口沉闷异常,似乎一口气堵在里面吐不出来,全身骨头好像散架了一般,酸痛无比。
此时他终于有空看自己的伤势,身上蓝白色长衫胸口处破了个大洞,赤鳞蟒甲银光闪闪,不时有符文蹦越而出。胸口处赫然有着几分塌陷的模样。原本符文铭刻交缠的地方,此时都扭曲断裂了不少。
云一笑倒吸得一口冷气,若不是他贴身穿着这件皮甲,师傅又把这件皮甲修复提升了两个档次,恐怕他此刻已是给断魂阴鼠开膛破腹了。饶是如此,皮甲替他挡了开膛的一击,那撞击力却没能全部阻止,透甲而入,仍然让他身受内伤。
唐灵儿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个蒲垫,放在了沙漠上,然后又取了件锦褥,将至垫得厚厚软软的,才小心翼翼地扶着云一笑坐下,如法炮制,自己坐在另一个蒲垫上。
掏出一粒长春丹服下,云一笑默默运转玄云剑诀,药丸一入喉即化成一道凉流,经剑诀催动后流经全身,所过之处清涼舒畅,不多时胸口沉闷处尽数化解,云一笑才缓过气来,睁开眼睛。
唐灵儿正盯着云一笑,见云一笑无事,才松得一口气,玉容上透露出一份疲惫来。她刚才大耗法力驱动飞剑斩杀断魂阴鼠,却是一直没休息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分沉重之感。从传送河天沙漠到现在,还没过去一天,就已经历了两次生死之劫,差点毙命于此。两人都还不是普通弟子,就已如此狼狈,要是换得普通弟子,焉能无事?如果照这个危险程度来看,此次试练还能有几个弟子能活着出去?
檀口微张,唐灵儿吞服了一粒黄澄澄的丹药,开始回复法力。云一笑守护一旁,遥看天际,炽红烈日渐渐西移,却是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傍晚将至。
一到傍晚,没了阳光的照射,沙漠里陡然变得冷了许多,风也不知从哪里刮了出来,呜呜吹过,竟然略有寒意,有着几分秋日萧瑟感觉。
云一笑站起身来,左右观察一会,走到一个略低矮的地方,心神沟动储物袋,手里突然多了顶帐篷。这帐篷看起来毫不起眼,然而经云一笑立在地面上后,竟然坚固异常,表面符光闪烁,狂风刮过帐篷时,一分而过,丝毫没有吹上帐篷。
安置好帐篷后,云一笑手中一晃,赫然又多了十来杆阵旗,晶光闪闪,扬手一抛,十多杆阵旗远远飞了出去,正好围着帐篷插成了一个十丈大小的圆圈。口里念念有声,扬手打了道法诀出去,落在了阵旗上,十多杆阵旗顿时染光华闪耀,喷出道道丝线,彼此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毫无缝隙的小型防御法阵。
看着这些阵旗与帐篷,云一笑略微有些心疼,这些东西可是他花费了五百来块灵石在万物阁买到的,着实昂贵,却是不得不买。在这沙漠上,前不着店,后不着村,他又往哪里休息?有这些东西,起码休息的踏实点,妖兽想破防御法阵也没那么容易。
唐灵儿睁开了眼睛,明眸水光潋滟,法力已回复巅峰。起身走近云一笑,看着光华隐闪的防御法阵,突然说:“云师兄,你可懂得阵法?”
“阵法?我可不懂。这些阵旗是从宗门里买的,早已设置好,想用时只需法诀驱动就行了。”云一笑一愣,不明白唐灵儿突然说起这个,回答道。
“阵法,它可高深的很,我听师父说,阵法玄奥复杂,高深莫测,可击敌阻敌迷敌幻敌,每种阵法效用各自不同,妙用无穷。”唐灵儿沉思着说,“据说,上古大战时,曾有个魔族老祖纵横人界,血腥暴虐无人可挡,堪称第一高手。后来被一个人族阵法大师用计诱入禁忌大阵中,突然启动大阵,结果魔族老祖突破不出,活生生的耗尽全身魔力,最后被阵法诛杀。”
“有如此厉害的禁忌大阵?那阵法大师岂不是靠阵法就可以横行天下?”云一笑怦然心跳,脱口道。
“你把阵法也想得太容易了吧。”唐灵儿白了云一笑一眼,说:“能杀死魔族老祖的禁忌法阵,所用的材料那是珍贵异常,价值不可估量。更何况想用阵法杀人,也得让人入阵才行,否则法阵怎么发挥威力?”
云一笑窘然,讪讪道:“师妹说的是,后来那阵法大师呢?”
“没有后来,那阵法大师当时就死了。据说他不过是元婴期修为,而那魔族老祖是化神境修为,为杀死魔族老祖,阵法大师耗尽心血,足足撑了一个多月,终先耗死魔族老祖。而自己也因透支过度,看到魔族老祖被诛后含笑而去。”唐灵儿沉默片刻,缓缓说。
云一笑肃然起敬,对着天空一揖说:“前辈能为人族生死存亡而战,不惜已身,当值得我们尊敬,名留千古。”
两人黯然,似乎想起了十万年前,魔族入侵,人族腥风血雨,遍地哀鸿的日子。刀光剑雨中,无数人族修士为人族而战,献上了自己的生命。入门时,祖师殿里的无数雕像突然浮现眼前,那些男男女女,或背负长剑,或仰天怒吼,或嗔目发狂,或笑意研研,若无他们,人界此刻又变成了什么日子?
“我只不过看到了你布的阵法,突然想起了师父对我说的这些事,忍不住和你说说。”唐灵儿强自一笑,缓缓走进阵里去,说:“那阵法大师死亡后,留有孤儿寡母几人。人族念及他恩情,无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