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岳山回到66标左营后队军营。
左营后队的军营,是一座独立庭院。或许,余大鸿最初就是考虑到岳山的方便,才让岳山出任这个拥有独立营地的左营后队队官的。
岳山准点站在庭院的操场台阶上,等着队员们集合。
虽然清末新军素质已经非常不错了,包括文化水平都比较高,但岳山觉得这些士兵的素质还是比较低下,仅仅一百多人的队伍,竟然用了一刻钟之久,都还没站好队列。
整队,是各排官和副队官的事,但张运禄似乎想看岳山的笑话。
只是,张运禄压根没有想到,此时的岳山已经不是几天前的岳山,这种想看岳山笑话的事,对于岳山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队伍没带好,耻辱首先是岳山的,但整队这个环节,却是张运禄他们的责任,也即这个环节没做好,受辱的首先是张运禄他们,而不是岳山。
“各位迅速列队站好,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2排排官郑永康见岳山脸色不冀,站出来吼道。
众人见郑排官都冒火了,纷纷站好,勉强站成了一个队形。
“下面,请岳长官给我们训示!”郑排官大声吼道。
“张副队官,你给大家讲讲?”岳山走上台阶,但却看向张运禄问道。
“我又不是队官,我讲什么?这个训话,是你的事!”张运禄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张副队官,你也知道你不是队官啦?那么,我请问一声,刚才场面乱哄哄的,你作为副队官,你干什么去了?这整队不是你的事?军纪不是你的事?你如果不想干了,可以给管带写辞职报告嘛,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岳山……你?”张运禄恼羞成怒。
“什么岳山?你这是目无长官!执法士兵,立即打张副官十大板子!”岳山突然厉声吼道!
“啊?”百五十人懵了,这岳队官,玩的是哪一招?
“立即行刑!”岳山再次吼道。
“我看哪个敢动手!”张运禄也不是吃素的。
“呵呵,张运禄,你敢抗拒上官,抗拒军法,你这种行为,怎么愈来愈像乱党的行为啊?”岳山给张运禄扣上一顶帽子。
“你……血口喷人!”张运禄有些不甘。
“如果不想被作为乱党处理,老实接受军法处置吧!”岳山说完转身对两名执法士兵阴阴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与乱党一伙的?”
“长官,不是啊……”两人吓得差点下跪。
“如果不是,立即行刑!否则,我把你们送到军法官那儿去!”岳山再次厉声道。
两个执法士兵当即跑向张运禄,也不管张副队官的感受,将其架到行刑处前,按下身子拿起木板就在张运禄屁股上啪啪啪地打了起来。
昨天酒后,岳山就在想如何入手整训这支队伍。但是,岳山也知道,自己过去虽然可能草包了一点,但也断不至于成为暂编第三十三协的笑话,自己之所以遇到那么多麻烦,手下官兵不理,同仁军官挑衅甚至专门给自己挖坑,与这个张运禄有密切的关系。
如果说张德福要推翻余大鸿的协统之位,显得非常困难,因为余大鸿是巡抚朱家宝亲点的,而余大鸿本身也比较有能力;那么,众人努力要搞掉岳山的队官之位,却相对容易得多,甚至只要张德福抓到岳山把柄,就能将岳山给处理了,至少,降个半格没问题吧。
只要岳山受处理,最容易获得好处的就是这副队官张运禄。
即便站到了训练场内,岳山也没拿定主意。因为别人不犯错,岳山就没有理由发飙。谁知,这张运禄竟然非常配合,该他整队整训军纪,这家伙却抄起手在一边看笑话。马达,这笑话有那么好看么?所以,立即被岳山反戈一击。
张运禄被打板子,虽然屈辱,但也只有认了。因为他确实做得不地道,没有副队官的自觉。
但是,在另两个排官以及众多士兵眼中,岳队官这一招却透露出一股凶气,让他们内心有些惶惶。或许,以后得多看看风向了。
行刑完毕,执法士兵归队,岳山大声整队:“全体都有,立正——”
众人内心一凛,当即整齐排队,害怕犯在岳山手上。
“稍息——”
众官兵应声而动,有点军人模样。实际上,清末新军因为数量较少,征兵时特别注意身体、年龄以及文化程度等,其综合素质比民国时代高多了。有资料表明,湖北新军在某县征召96名士兵,其中就有18名生员,22名秀才。此时,满清废除科举,读书人没有出路,官府给的新军薪水每月又在4.2两银子以上,让读书人觉得当兵也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三天前,本队官被刘三宝一拳打昏,有人看了本队官的笑话。昨天上午,本队官一人挑战钱汉生、詹彰平等六人,最后一场一挑三,本队官亦大获全胜!这不是本队官突然变强了,而是本队官想通了一些事情,决定不再昏昏愕愕过日子,决定带领本队官兵,混出一个样子。所以,从今天起,本队将执行新的训练标准!”
“执法队,负责惩治偷懒耍滑之人,完不成任务或偷懒耍滑之人,将不准吃中午饭!而本队官,将与大家一同训练!”
“众官兵听好!今天上午的训练,只一项内容,围着操场跑40圈,完不成任务者或虽然完成任务但却是最后5名者,中午不得吃饭!完成任务最优的10名者,中午加一份红烧肉!”
“大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