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巨兽连绵不绝地喘着粗气,不管不顾地向着湛蓝色高塔的方向进行逃窜。
乐芙兰挂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配合她优雅的举止,看来就像舞台上身怀绝技的大魔术师。
没错,她手中牵引的金色锁链向前无限延伸着,完全不亚于任何一场精彩绝伦的魔术表演。
科加斯向前奔走一步,锁链的长度随之也会增加一截,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这样的画面不禁让人产生瑰丽的遐想,恐怕被黑魔法女巫锁住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挣脱不开她的桎梏。
乐芙兰一边牵着手中的锁链,一边望向锐雯,露出妩媚迷人的微笑:“遛狗见多了,遛恐龙倒还是头一次,你要试试么?”
锐雯平静的回答道:“感谢您的邀请,您玩得开心就好。“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沉闷而无趣。”
乐芙兰不满地翻了个白眼,继而换上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你在外流浪的这些年,我可是听说不少关于你的奇闻异事呢!”
“愿闻其详。”
“听说你在南方的某间小酒馆谋生时曾扮演过兔女郎来招徕生意!”
“您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吗?”
“当然。”
“那么您一定觉得很可笑,对吧?”
乐芙兰吃惊不已向女剑客回望而去,就像完全不敢相信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想。
“怎么会觉得可笑呢?不不不,我是打心底替你感到高兴——”
说到一半,乐芙兰把目光轻轻一敛,换上一脸和煦而温暖的微笑继续往下说:“亲爱的,那些无聊的正义已经将你束缚得够久了,你是时候该解开了真正的自我。就像我曾对你说过的,正义和邪恶?绝不能盲从别人判定的标准,你要相信自己!”
锐雯沉默了会儿,犹豫而小声地说:“我在外流浪的这些年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殿下您的传闻——”
乐芙兰微笑着抢过话茬,用那种不屑一顾的语气接着往下说:“比方说现在的嘉文四世其实是个冒牌货;又比方说德玛西亚的最高政治权实际已经掌握在黑玫瑰组织的手中!”
“我当然相信这些只是为破坏德玛西亚内部安定平和而杜撰出的子虚乌有的谣传!”
“可从来没有什么无稽之谈能在短短几日之内就传得整片瓦罗兰大陆人尽皆知啊!”
“很简单啊,因为谣言是从军队内部传出的。没有人会怀疑德玛西亚的精英部队是整片大陆最训练有素、品德最为高尚的战旅。虽然人们不至于对流言蜚语的每一个字都深信不疑,但仍旧会觉得事出有因,认为这些话绝非空虚来风。”
乐芙兰露出一脸欣慰的微笑,平静地注视着锐雯略显沧桑的脸蛋,语气温和道:“我还以为你已经不问世事很久了。”
“我不过是很好奇,谁会是你的内应?”
乐芙兰狡狯地眨着眼睛笑了笑:“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女孩。”
锐雯平静地回以微笑:“女王您还是一如既往的邪恶。”
“你以为我是强迫她?不,我从不强迫谁去做任何事。我只是引导他们认识真正的自己。如果你故意对黑暗视而不见,总有天会为它所奴役。黑暗不可能消失的,永远不会。要么主宰它,要么成为它的俘虏,这全凭你自己的选择……”
乐芙兰深情地凝视着锐雯的眼睛,用异常悲悯的口吻缓声低吟道:“回家吧,你已经自我放逐够久了!”
“我还有些困惑没有解决。”
“那么好吧,不过你记住这么一点,诺克萨斯的大门随时随地都为你敞开——”
说到一半,乐芙兰挑了挑眉头,暧昧至极地嫣然一笑:“我寝宫的房门也是。”
锐雯不禁哑然失笑道:“您还是一样喜欢说玩笑话。”
“你还是一样的扫兴。”
乐芙兰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去,轻轻地松开夹住锁链的两只手指。
下一个瞬间,那条细长的金色锁链犹如活物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科加斯紧紧捆绑成一团,叫这头虚空巨兽动弹不得。
乐芙兰曲着一根手指扶住太阳穴,神色得意地说:“我可不单单只是精通黑魔法而已,对于驯兽也很有一套呢!给我一条鞭子,我就能让那些狮子老虎们全都乖乖地趴下。”
锐雯转过头望去,牢牢束缚住科加斯那条原本铮亮发光的金色锁链突然间像被硫酸腐蚀了一样,迅速褪变为灰黑色的枯藤。
黑玫瑰沿着枯藤的边缘竞相绽放开来,一时之间便将虚空巨兽簇拥在黑色的花海当中,犹如一场盛大的葬礼。
锐雯很清楚,邪魅而妖娆黑玫瑰绝不仅仅只是装饰,实际上虚空巨兽的生命力才是这些植物的养料,它们不知贪婪地掠夺着猎物体内的多少能量,要不然绝对促成不了这样空前绝后的盛放。
科加斯轰然一声倒地,仿佛连挣扎的力气都丧失了。
乐芙兰讪笑着向前一步,骤然间脸色一变。她不过是被身旁潮水一样弥漫开来的爆炸光芒刺痛了眼睛。
乐芙兰连忙掀起黑袍遮挡住泛滥的光线,满脸不悦从嗓子眼里沉吟了一句:“不管看多少次,这圣灵之光还是一样的惹人厌!”
光芒褪去之后,锐雯手中残剑再度恢复成符文之刃往日荣耀的模样。
“感谢女王我的慷慨恩赐吧,这头小怪物就留给你了……”
乐芙兰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扬起略带兴奋的微笑:“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识过你使用疾风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