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深整理好自己的衬衣抱着我从窗帘后面出来,晚宴还没有结束,秦霁已经近乎疯狂了,他在舞池**衫半脱,堪堪挂在自己身上,裸露出肩膀和胸膛,他长得白皙,又非常会放电,所以集聚了全场人的瞩目,不少女郎都在为他呐喊尖叫。 他的未婚妻早已不知所踪,只是长方形的桌角留下了一片濡湿。
韩竖看到陈靖深带着我朝电梯口的方向走,他从那边撇下女伴追过来,拦在我们身前,看了一眼他怀中眼神迷醉的我。
“醉了”
陈靖深嗯了一声,“你没看到她很醉吗。我带她回宾馆,这边太乱,我也不很适应。”
韩竖点点头,他帮两只手托住我并不方便的陈靖深按了电梯,门立刻打开,他护着我的头将我们一起送进去,“我现在通知司机,让他在车里等你们,下去就可以看到。”
电梯门缓缓合上,闷热的空气中我有点恶心,我完全贴在陈靖深胸口,像一只刚刚出炉的陶瓷娃娃,轻轻一触就会破碎。
电梯在轻微的椅和闷响中一点点下沉,达到三楼时,我闭着眼睛忽然听到一声“沈筝。”
陈靖深从背后叫我,我醉眼迷离回过头看着他,含糊不清问怎么了,他一只手扣住我腰肢,另外的手撑住太阳穴,眼底窝着很深的笑意,“我第一次知道,你喝醉了有多么磨人。”
因为酒醉我的反应和大脑都迟钝了半拍,在他已经发出略微大的笑声时,我才明白过来他这句话充满了**的味道。
陈靖深抱着我走出电梯,韩竖安排的司机已经等候在车厢外,他见到我们后主动打开后车的门,护着我额头让我坐进去,陈靖深也进来后,司机从外面合住,绕到前面坐下拿了两杯热饮,递到后面说,“陈局,这是韩少爷吩咐给您和夫人的醒酒汤。”
陈靖深接过来打开,摸索到一个类似鲜奶的小包,撕开撒入,顿时一股清新的水果香味弥漫在车厢内,他喂到我唇边让我喝,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浮层,味道有点像退烧药巴米尔,闻着淡香但味道不好,我喝了两口实在咽不下去,推给了陈靖深,他将那一杯剩下的喝光后,打开车窗扔给外面等候的保安,我敲在此时睁开眼,透过车窗看到我这边的街道上一辆停泊很久的色汽车缓慢开动,对方司机按了前方闪灯,刺目的光线穿透玻璃朝我逼射,陈靖深还在和保安说话,那辆车朝这边开来,蹭着我们坐的车边缘而过,速度不快不慢,半开的车窗内,是祝臣舟那张带着隐约笑意的脸。
他没有看我,但却仿佛对我的模样了如执掌,他竟然也在佛城。
我所有的酒意全部灰飞灭,不知道是醒酒汤的神效还是他突然出现震惊到了我,我目送他的车远去,彻底消失在佛城为数不多繁华的十字街头,我将目光移回我发现那辆车的地方,是一条泛着城市灯火的静谧湖泊。
地上有几只蒂,还有一枚男人的衬衣袖扣。
陈靖深好像遇到了什么事,他走下车和大堂内追出来的经理交涉,经理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盒,正满脸堆笑说着什么,我鬼使神差的推开车门,朝着那一地狼藉走去,蒂掩盖着那枚琥珀色的宝石方扣,这一枚就足够普通工人一年的薪酬,祝臣舟身上大小物件全部都奢华精致得令人对这个世界的权势充满了惶恐。
我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我身后传来陈靖深呼唤我的声音,我迅速弯腰将那枚纽扣捏在掌心,转身时顺势塞进了裙子的腰带内。
我重新坐进车内,陈靖深问我为什么到湖边,我说透透风,他问我弯腰捡什么,我想了一下非常好笑的说,“捡我的梦,我觉得今天我又做了一场梦。你把我介绍给了你朋友,和秦霁的未婚妻相比,我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
陈靖深大约被我脸上的孩子气取悦了,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将我揽入他怀中。
我耳朵贴着他胸膛,那里传来很有力量的心跳声,手指缓慢移到腰带处,摸着微微鼓起的一小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捡起祝臣舟遗落的东西,可这枚琥珀色的纽扣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不忍它就这么被遗忘。
第二天上午我们刚刚吃过早餐,坐在露台椅子上看报纸的陈靖深忽然对我说,“把门打开,外面有人。”
他说完笑着指了指楼下,“那辆粉红色的跑车,除了秦霁整个佛城也没第二个男人开。”
我穿着拖鞋跑到门口,打开门时果然看到了秦霁和他未婚妻,秦霁正要按门铃,他也是明显一愣,我说,“靖深从窗子看到你们了。”
我将他们让进来后,秦霁直接到露台找陈靖深,他的未婚妻和我站在客厅,她主动对我说,“昨晚时间匆忙,我也不太了解你是否好接触,都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她说出两个字,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觉得非常好听,我伸出手臂和她象征性拥抱了一下彼此的肩膀,“曲笙,很少见的姓氏,很美的名字,一种乐器是吗。”
她笑着点头,“单看名字我们就很有缘分。”
相比较曾对我示好的黄卿,我是发自内心的厌烦,可能她在祝臣舟身边的缘故,我恨屋及乌,而对于曲笙,我非常喜欢,不由自主很想和她亲近,她脱下礼服比昨晚要平易近人很多,年纪也不大,我看得出来秦霁对她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一个男人凝望女人的眼神可以在短暂的几分几秒内假装深情,但不会一直不泄露这份谎言,他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