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祝臣舟怀中沉默了良久,我盯着他肩膀上一枚银色钻石纽扣,“孩子生下来,会给你。 ”
祝臣舟在我头顶嗯了一声,“孩子母亲呢,怎么处理。”
我嗤地笑,“两元一斤,到菜市场,这样处理可以吗。”
祝臣舟非常满意点头,“非常可以,我也许会考虑将你买回来,给你三元钱一斤的高价。”
我知道他打趣我,也懒得反击什么,口舌之争我从没赢过,不过我也有自知之明,在他面前我甘愿认输不再逞强。
我们谁也不再说话,楼梯拐角那片阴影处的闵丞萝似乎讲完了电话,在她衣角露出时,我便迅速脱离了祝臣舟怀抱,她从那边跑过来,将手机递还给他,“臣舟,我姐姐失踪这么久,她在哪里你清楚吗。”
祝臣舟一边将手机塞回口袋,一边整理着自己有些微皱的衬衣,“你姐姐刚才没有对你讲吗。”
闵丞萝非常茫然说,“没有,她告诉我不用担心,她现在过得很好,我怎样问她她也不讲,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祝臣舟满不在乎说,“她不讲,那你就不要问。反正她还活着。”
闵丞萝大约觉得祝臣舟今晚很不对劲,言辞犀利又无情,和以往那份温润彬彬完全不同,她狐疑打量了他半响,在探究他到底还是不是他。
正在我们三人陷入僵局时,病房的门被医生从里面打开,闵丞萝立刻反应过来,她最先跑过去,但是当她站在医生面前时,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她恐惧得到的消息是令人绝望的结果,她接受不了噩耗。
医生将口罩摘下,他看着我说,“您是闵夫人吗。”
我有些呆滞点了点头,他垂下眼眸语气平静说,“闵老先生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所有器官都濒临衰竭,我无法保证他的生命延续多久,不过这一次已经抢救过来。”
闵丞萝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好结果非常惊喜,她有些忘乎所以,甚至忘掉了男女之别,直接握住大夫手腕,“这样讲,只要好好照顾精心调理,我爸爸能够脱离危险醒过来吗”
大夫有些不自然将自己手从闵丞萝掌心抽出,他微带一丝尴尬说,“清醒是不可能的,闵老先生到他去世那一天,都不会再醒过来,他大脑运转速度已经非常微弱,只要一停,便是脑死亡。根据我多年经验,他余下寿命在半年左右。”
闵丞萝原本还满脸笑容的面庞立刻便僵硬住,很快便扭曲着滚下眼泪,她蹲在椅子旁边角落,将脸深埋于双膝,闷闷的泣哭出来。
祝臣舟对医生道了谢,并叮嘱不管什么药,尽量维持他生命,不求清醒,只求多活几日。医生满口答应,对于舍得花钱的慷慨家属当然不会驳回,只要有钱就好办事,几十万一个月的进口药比比皆是,拖延几个月乃至一年半载,还是轻而易举。
医生和护士全部离开后,闵丞萝崩落嘶吼着冲进病房,扑在早已失去意识的闵宝涞身上,嚎啕大哭。她不停喊着爸爸您醒来看看我,女儿回来了,女儿回来晚了,您和我说句话好不好,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见了沈秀就不再等我,难道女儿在您心里就不重要了吗。
她声音哽咽,悲痛哀鸣,听上去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我忽然有一丝清醒过来,我想到自己失去丈夫家庭支离破碎时,那一份绝望,整个天都崩塌了,到处是狼藉是废墟,没有我容身之所,我感受不到来自这个人世的力量和阳光,生与死都变得毫无差距。
那么现在呢,在我和祝臣舟利益互惠的手段与报复下,闵家也走向破碎的边缘,我承认我报仇了,可我将自身的痛苦扩散加持给别人,带给和我年纪相仿的其他女人,她们失去的不只是丈夫,而是骨肉亲情的父亲,同样塌了天,我是否就真的能如释重负坦然生活。
闵丞萝的司机来这边接她离开医院回闵宅,并且派出去人四处打探闵丞纹下落,闵宝涞躺在**上生死不明,闵家需要她们两姐妹出来主事,包括企业的一些公事,祝臣舟虽然可以有条不紊解决好一切,但毕竟他只是外姓人,如果闵宝涞女儿不出面,他作为女婿无法理所应当。
然而祝臣舟似乎不着急,我们在医院守到天亮,白筹便匆忙赶过来,他告诉我们闵氏内部都得知了消息,正在针对闵氏主位谁来做产生了巨大分歧和内讧,闵宝涞的律师已经将他名下股权的归属进行了公告,引发轩然大波
我和祝臣舟立刻赶往闵氏,由庞赞开车,白筹坐在副驾驶进行一些汇报,不过他不知道在避讳谁,很多有关财务及闵宝涞律师针对详细的遗嘱一些内容都没有说清,只是轻轻一点。
祝臣舟也没打算深究,他自由方法掌握,比如我,他手上还握着美索,闵氏的一切消息,白筹不会回避我,我知道便等同于祝臣舟掌控。
但他详细问了持股问题,以及股东份额排名,这是无可避免的大事,白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隐瞒。
“目前闵总名下的股份,在遗嘱内说明,百分之十五赠予夫人沈筝,百分之七赠予二秀闵丞萝,百分之三赠予…大姑爷祝总。”
我听到这样分配后,几乎有些愣住,闵宝涞最疼爱的小女儿,竟然仅仅分到了百分之七,还不足我一半,他名下二分之一还要多全部赠予我,可他清楚,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我原本就压抑的心口此时更加窒息。
不管是偿还还是情分,他对我真的仁至义尽。
他早就看穿我目的,如果他一如既往心狠手辣想我死,我根本活不到今日。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头枕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晨光熙熙攘攘的街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