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穆野又给自己添了些茶,“你姐和你妈都对你期盼很高,尤其是你姐,私下里跟我说过,希望你高考的时候取得个好成绩,然后送你去国外好的名牌学校读书,这也是你姐姐一直没有实现的愿望,当初她刚大学毕业乔家就破产了,听说你父亲原本要送她出国的”。
“记得”,连翼痛苦的握拳,“可是后来我爸丢下我们走了,那些日子,好像突然从天堂跌进了地狱,无家可归,寄人篱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厉冬森的母亲带着人来家里砸东西、羞辱我妈和姐的情景,从那以后,我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再不要任何人瞧不起我们,所以这些年,每次学习我都拿第一名,我要扬眉吐气”。
申穆野微微一怔,他倒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当初厉冬森的母亲还做过这样的事,想必在年幼的连翼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现在不同以前了,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人不能因为日子过得好了就对自己懈怠了”,连翼清亮的眸直视着他。
申穆野很惊讶,没想到少年骨子里还有这样的一面,一个人但凡有这样的觉悟和实践性,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太差,而且他也吃过苦,成长的早,将来若是雨萝能跟他在一起倒也挺好的,“我跟雨萝说过,如果高中毕业后,你们两还对彼此有感觉,我会安排你们去同一座城市或者同一所学校读大学,当然,这几年你们还是以学习为重”。
连翼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吗”?
“但是这几年不能谈恋爱”,申穆野强调,“如果小雨的父母知道了,可能会安排小雨换学校”。
“不会的,我会注意的”,连翼喜不自胜的摇头。
申穆野放下了心,但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青春期的男女总是把感情想的太复杂了,他们只要但凡看到了希望,就以为拥有了一辈子,不过他也没有说,说多了人家也不懂,有些事要自己经历。
“连翼,放寒假的时候我带你去美国看看”,申穆野考虑了会儿,说道。
连翼瞪大了眼睛,兴奋的不可自拔,“可以去美国吗,我妈说寒假要在家复习”。
“早点见识下外面的世界你会有不同的感觉,我会和你妈说的”,申穆野笑了笑,比起读万卷书他更相信行万里路的力量。
“谢谢姐夫”,连翼激动的站了起来。
“总算听到你叫姐夫了”,申穆野失笑。
连翼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坐吧,吃饭”,申穆野努了努下巴,又说起了美国的一些人文风景,一顿饭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饭后,申穆野送他回学校,经过刚才一个多小时的聊天下来,连翼与他亲近了许多,就像回到了六年前的时候。
“到了,回学校后记得和小雨说清楚”,申穆野将车停稳后,叮嘱道。
“嗯”,连翼点点头,却又皱紧眉。
“还有什么事吗”?申穆野问道。
“我…我只是…想说泉泉的事”,连翼犹豫的道:“姐夫,你还相信泉泉不是你孩子吗”?
申穆野眸光里浅浅的温和略微搁浅,半响,他道:“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可能不重要”,连翼冲动的说:“有些话,我知道轮不到我说,因为我太小,你们分开的时候我也懵懵懂懂,不是很清楚,后来我问过我姐,她是冤枉的,当初她什么都没做过,你离开后,我姐一直在调查恒爱医院当初作证的那个余科长,不过没多久他就被革职了,但他被革职后没多久去了另一个市里面做了院长,发展的很好,你想想,当初如果他真的没被人收买,以他的条件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坐上医院院长的职位,难道就凭我姐那三十万”?
“有这样的事”?申穆野眯眸。
“反正…我是听我姐说的”,连翼嘟囔,“我姐没敢跟你说,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她托了不少关系也只查到点皮毛,后面的怎么也查不到,姐说了,后面肯定有股很厉害的势力在帮衬,她要是在没有一点证据的情况下跟你说,说不定会被你反过来更加误会她,你们俩现在还不能复婚,她不愿现在因为其它的事情影响你们的关系”。
申穆野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改为慢慢的敲击着,这是他一贯思考的方式。
“不过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也不要跟我姐去说,不然她回过头来肯定会怪我”,连翼见马上要上课了,说完后回头往学校里跑。
申穆野在车里思考了几分钟,然后给徐一打电话。
“申总,都六年前的事了您还让我去查怕是有点难以着手吧”,徐一吃惊道。
申穆野沉吟,如果不是连翼说的那些话,他也不会愿意去面对这件事,六年前,孩子的事连续检查了两回都不是他的,他那时心理上和自尊上、感情上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无论是任何时候回想起来心里头都不是滋味,也更不愿意去着手调查从前的事,但连翼的话多少让他有了几丝怀疑,“在医院里上班很注重名誉这种事,当初他被恒爱医院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