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张氏之前被吓唬过一遭,又看过安宁的威势,知道她说到做到,想到自己可能被流放三千里,她的眼泪吓得直接就出来,涕泪横流,好不狼狈。
“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宁不为所动:“你不是故意的便可以毁了簪子,倘若故意的,岂不是要造反?”
这一个比一个可怕的罪名听得薛张氏耳朵一阵轰鸣,更是害怕得身子直发抖,不断地磕头,“我真的不敢!”
安宁冷眼看着她额头都磕红了,仍然没有要饶恕她的意思。
蔚海上前,就要带她走。
薛张氏却突然说道:“等等,王氏,你也帮我求情啊!”
周安宁之前还喊她为舅婆,她说的话,周安宁说不定会听一些。
张王氏张了张口,想起刚刚倩倩想把罪推到她身上的场景,那份心便歇了歇,“你女儿之前可是想把我拖下水。”
薛张氏哭道:“那是她不懂事,你别同她计较。”
桂圆直接指着她鼻子说道:“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每天欺负人性子好,出事后推人身上,也好意思让张大娘替你求情,你哪里来的这么厚的脸皮。”
说完又念蔚海,“你动作不会快一点,赶紧送她去衙门。少了这么一个亲戚,省得张大娘还得担心自己东西被抢走。”
蔚海嘴角抽了抽:这哪里是他动作慢啊,明明是姑娘吩咐他的!他冤死了好吗。
薛张氏尖叫道:“我不敢了!我以后不敢了,王氏你替我求情啊!我会感激你的。”
张王氏张了张口,有些犹豫。她虽然不喜欢薛张氏,但是眼睁睁看着这位大姑子真的被流放也不好。
安宁淡淡道:“看在舅婆的份上,我可以不送她去衙门。但是——”
她语气转为冰冷,“倘若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在我面前发生,我仍然一点表示都没有,那我也不好向娘娘交代。桂圆,打她二十巴掌,算作是小小的惩戒。”
薛张氏见自己不用去衙门,神色刚松了松,就被桂圆结结实实地打了二十巴掌。她前面还在惨叫,后面就连惨叫的声音都没了,只余下断断续续的呻吟。
她的两颊疼得她恐怕一个月都没法吃东西,只能喝粥喝水,整张脸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只能磕头谢恩,感谢安宁没有把她送到衙门中。
安宁道:“我今天饶恕你们这回还是看在舅婆的份上,倘若我哪天知道你们又恩将仇报,拿了他们东西,我只能送你们去衙门走一趟了。”
薛张氏和薛倩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又是一阵的磕头,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有周安宁这个煞神在,她们哪里还敢做过去那些小动作。薛张氏也算是明白了一点,这周安宁是在替张家出气呢。
偏偏她的确是自己贪心拿了簪子,才引发这一出的祸事,根本不敢再多计较什么,最后只是狼狈地拉着女儿离开张家。
恐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对上张家门都会产生心理阴影了。
等这对母女离开后,安宁对显然被这一把的变故给惊吓到的张家婆媳笑了笑,“总算不用端着了,昨天和今天得一直保持仪态,累死我了。”
张王氏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
安宁俏皮一笑,“我过来的时候,我舅舅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让我好好整治一下她们,省的她们三天两头上门欺负你们。想必有了今天这一遭,她们两个日后会消停不少。”
张王氏和张陈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昨天开始,这一切就是她安排的啊。想到她口里说着这是女婿的吩咐,张王氏心中一片暖流流淌而过。
张陈氏赶紧道谢:“多谢乡君了。”
安宁笑了笑,“喊我安宁即可。若不是为了吓她们,我才懒得穿这一身出来呢。”
她又将首饰盒往她们面前推了推,“这才是我之前准备好要给你们的礼物。”
婆媳两明白过来后,也跟着开心起来。
张王氏这才敢询问一下她女儿怀孕的具体事情,安宁言笑晏晏地跟她说话,语气温和,让人如浴春风。
张王氏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还拿出了两双的鞋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她从小就喜欢穿我给她纳的鞋子,你到时候帮我带回去给她,她穿着也舒服。”
安宁看了看鞋子,针脚绵密,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大力气做的。她笑着收下,“好,我到时候一定交给舅母。”
张王氏又准备了一篮子自家养的鸡蛋,说是要给张青青补身子的。
安宁将这些东西都放上马车,便也差不多要准备走了。
回家之前,她还是马车转了个弯,顺便去看同在重县的李梅花了。
李梅花倒是在家中,安宁到她家的时候,他们全家人都激动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长女居然同这乡君是旧识。
安宁送了两块不同花色的绸缎给李梅花,李梅花一开始还不太愿意收下,直到她说王翠翠和李艳都有礼物才收下。
安宁虽然因为之前那事同她有了隔阂,但也是希望这位朋友能够过好日子——只是那一家人本来就不像是能同李梅花过好日子的人。
李梅花看着一举一动都极其有范的安宁,想起城里说书先生所念的关于她的事迹,心中很是羡慕敬佩,但更多的更是自卑。
但更多的更是自卑。
她原以为自己同秦政定亲后,若是日后秦政中秀才中举人,她很快就会赶上安宁,谁知道安宁却直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