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靖深走出庭院坐进车内,司机将车缓慢开出小区,我凝视着后视镜里越来越渺小到最后完全隐没在十字街头的别墅,我整整**都没有踏实下来的心总算回归到了原处。
可怕,是我给祝臣舟唯一的词。
我觉得任何辞藻都不够形容他给人的阴沉感,我很佩服黄卿怎么能和这样的男人同**共枕,他实在太高深莫测阴晴不定,和他接触的时间越多,心情方面的压抑就越沉重。
我在想,黄卿不会本身就是神经病吧。
我揉了揉脑袋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敲触碰到陈靖深静静凝视我的眼神,我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清闲,以往他连路程中的时间都会处理公事,特别不喜欢被人打扰,今天他竟然看我看了半个小时。
我克制住自己的心虚,“你有事说啊?”
他脸上带着几分柔情,“你不想知道祝臣舟对我讲了什么吗,女人都很有好奇心。”
我当然想,祝臣舟的运筹帷幄让我惊慌,他事先都没有和我对过词,一旦陈靖深询问我,我根本就答不上来,所以祝臣舟早就料到,他不会问我,才敢这样大胆。
陈靖深的城府就已经深到了极致,而祝臣舟竟然可以算计揣测他。
我主动握住陈靖深宽厚温热的大手,“我不想,我谨记你讨厌多嘴的女人。”
他唇角的笑容在一瞬间放大,他笑起来真的非常好看,虽然他脸上许多角落都有了细碎的皱纹,但我喜欢他身上的稳重和沧桑,他就像一杯陈年佳酿,你闻到了气息,品到了醇厚,就会上瘾。
司机将车停在一家婚纱店门前,我歪头看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但我根本不敢自作多情,我呆愣的望着门口打出的婚纱海报,忽然失了声,陈靖深眼中透着温柔,“沈筝,我很想好好**你一次。”
我懵懵懂懂被他牵下了车,司机没有跟来,而是留在驾驶位等候,他带着我进入婚纱店,对迎上来的店员说,“为我未婚妻挑严适她的婚纱,要最奢华精致的。”
店员笑着说,“提前对您和准太太说一声恭喜。请问您贵姓,我们这边登记。”
“姓陈。”
店员一边在卡片上记录,一边说,“婚纱照这些服务,在我们这里做吗?”
陈靖深心情很好的打量着大厅的格局,“看情况吧,婚纱照哪里拍,我要尊重她的想法,也许不会在本市。”
他说完吻了我额头一下,轻轻捏着我僵硬的脸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喜欢香格里拉。”
我呆滞点了点头,那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我和罗瑾桥都喜欢。
不过现在,我非常憎恨我曾经的愚蠢和白日梦。
我又赶紧摇了摇头,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我推给店员,他转身坐在旁边的休息区,翻开着男式西装的杂志。
有一缕很明媚的阳光透进橱窗,将陈靖深完全笼罩在其中,他从西装口袋内摸出一副眼镜,戴在挺拔的鼻梁上,那样温暖的一幕此后很多年都刻在了我心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我像傻了一样被店员带进一扇门内,偌大宽敞的水晶橱窗里陈列着许多款式的婚纱,颜色都异常鲜艳明亮,比各种秀场上的还要更高端美艳,足有几十套,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让人沉醉的诱/惑。
婚纱是女人的一个梦。
我曾做过这样的梦,但今非昔比,我再不用幻想穿着几百元租一天的廉价婚纱,和罗瑾桥拍一套打折的婚纱照。我现在站在这座城市最高端的婚纱店,有很多店员在耐心而恭敬的侍候我挑选不同款式,每一款都不低于六位数,上面镶嵌的细碎钻石使我眼花缭乱。可我忽然觉得我就像活在一场奢华的梦里,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店员拿着一件拖尾很长的束腰婚纱在我身前比了比,脸上满是惊艳说,“陈太太,我觉得这件非常适合您,您年轻肤白,穿上一定很显美貌。”
我打量了一下她拿在手中的婚纱,腰部和胸口几乎全都是粉色的钻石,不用问都知道造价相当不菲,陈靖深暗中有一家收益高昂的公司不假,但明面上他是一名官员,也的确两袖清风,从没有过任何****,我穿这样奢华的婚纱,一定会为他招来麻烦和祸事,他能许诺我婚姻,我愿意牺牲一些来感激回报他。
于是我用手推开,“拿一件稍微便宜点的吧。素一些,不要镶嵌钻石。”
店员微微一愣,“可陈先生吩咐,要为您选择最好的。”
“但婚纱是我穿,我有权利抉择我要什么不要什么,男人有经济能力又敲非常疼惜一个女人,都会无条件纵容和给予,但女人不能忘记自己的本分,妻子应该是贤内助,而不是祸水。”
店员并不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她只是很不情愿去重新换了一件低调许多的,我询问她价格,她翻过来标牌指给我看,“三万块,我们这里最便宜的一款了。”
我刚要接过来,门的位置传来窸窣的响动,陈靖深从外面走进来,他手上拿着杂志,看了一眼身上仍旧穿着自己衣服的我,“没有喜欢的吗,时间来得及,我们可以再换一家。”
我笑着说,“有啊,正要穿给你看。”
我从店员手里接过婚纱捧到陈靖深面前给他看,他扫了一眼后眉目间染上一丝不悦,“这是什么东西。”
我一愣,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一把扯过去丢到了一旁架子上,他将那本杂志和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