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进浴室不停的往嘴里含水漱口,直到嘴里都被凉水浸泡得失去了知觉,我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站在门口冷眼看向我的祝臣舟,他眼底像是结了冰,靠住门框审视我。..
我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水珠,然后丢在篮筐内,转身要出去,祝臣舟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扣向他怀中,他的唇紧贴着我耳畔,语气内起了一丝波澜,“沈秀还是第一个嫌弃我到这种地步的女人。”
我没有看他,而是狠狠甩了一下手臂,他没有想和我争执下去的打算,他在我用力前就已经松开了对我的禁锢。
我们回到卧室后,祝臣舟当真说到做到没有离开,他打开衣柜取出一**被子,铺在**的右侧,他对于生活细节的苛求有些过分,甚至连一丝褶皱和灰尘都不能容忍,他将被子铺平后坐上去半倚住**头的软枕,随手拿起**头柜上很厚的一摞杂志最上面一本,翻开粗略浏览着,我等了一会儿他不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我走过去一步主动问他,“祝总今晚不回主卧吗。”
他嗯了一声,“我不喜欢不请自来的女人,黄卿犯了我的忌讳。她既然喜欢睡我的房间,就自己睡。”
我抚摸了一下自己被水浸泡得发软发白的指甲,“看来祝总不懂女人心。这世上任何女人都不会无聊到独自睡某个男人的房间,除非他死了,她睹物思人缅怀什么。如果祝总陪着黄秀,我想她可以接受睡在大街上。”
祝臣舟看着杂志上一则商务新闻,很漫不经心的扫了我一眼,“但我没有需要的时候,我很厌恶女人纠缠我。在我心里她只是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祝臣舟没有和我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我也不感兴趣了解他的私事,我走到窗台位置,将拉好的窗纱完全拂开,这边夜景很漂亮,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整座城市都是霓虹溢彩,我喜欢楼下正对着的一处喷泉,荧光蓝色的灯芯使水柱看上去异常浪漫,有钱人的格调总是让普通百姓乍舌,他们不惜用烧钱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对生活的精致追求,从和别人的对比中找到唯我独尊的高贵感,小到一枚钥匙链,都是独一无二的定制。
我从玻璃上看着祝臣舟轮廓分明的身体,摩挲着两根手指,“有烟吗。”
他没有意外我会抽烟,而是很自然的将他的烟盒朝我扔过来,我准确接住,抽出一根刁在嘴里,他起身下**走到我面前,焚火给我点燃,我狠狠吸了一口,他看着我吸烟的动作,姿态很慵懒说,“女人吸烟不好。”
我被烟雾熏得眯着眼,隔着白色的一团雾气看他,他的脸有些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为什么不好,伤肺吗?我不怕。”
他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唇上贴了一下,然后迅速夺过我指尖捏住的烟卷,让我亲眼看着他把我刁过的烟嘴含在自己唇间,他眼神暧/昧朝我脸上吐了一口烟雾,“对皮肤不好,没有了诱/惑男人的资本,也就一无是处。”
我哦了一声,“我不尝抽,除非心情不好,就像你们男人都喜欢在做/爱后,靠住**头吸一根,你们是为了解乏和思考,我是为了消磨时间。”
祝臣舟说,“当男人面对一个女人无话可说,只剩下吸烟,他们基本没有了后文。因为在男人眼中,烟还是一种对女人的敷衍。”
我深深呼吸着,嗅着空气中从他口鼻内溢出的烟雾,祝臣舟吸完那根烟顺手将烟蒂扔向窗外,它在暗夜中飞速**下去,不知道葬身在哪处尘土。
他口内还含着最后一口烟,他倾身朝我压下来,掰开我的两瓣唇,朝里面吐入,我用舌尖推拒着他的入侵,他覆在我唇上闷笑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我。
“你对陈靖深也这样没情趣?”
我说,“他不会这样对我。”
他蹭了蹭自己唇上粘连的唾液丝,“我不走你就要站**吗。”
我点点头,“我曾发誓不会再和陈靖深之外的任何男人同**共枕,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即使单纯什么都不做。”
我说完看向他,“何况我不相信祝总真的有那份定力,我自认为我在夜晚,还是颇具诱/惑力的。”
祝臣舟底的笑意在一点点收敛,到最后平静得看不到一点涟漪,“很多毒誓不要轻易说出口,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没必要给自己那样大的束缚。”
他说完后经过我身边,没有任何停顿走出了房门。
我扒住窗子探头往下看,我想透过黑夜找到那枚被祝臣舟抛弃的烟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它,就觉得我也会有那样一个渺茫而悲惨的归宿。
每个人都在拼命想过得好,但并不是谁都有那份运气。
这**我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我拉开门时,看到保姆正抬起手臂举在半空,她看到我出来说,“我正要敲门叫您下来用早餐。”
我看了一眼旁边主卧打开的房门,保姆很机灵说,“先生昨晚睡在书房,黄秀起得很早,都在楼下餐厅。”
我回手将客房的门关上,跟着保姆走下楼梯,她带我到餐厅,我看到祝臣舟和黄卿坐在桌旁,正安静的用餐,谁也不说话,没有一丁点声音,我走过去拉开一把椅子,黄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不再像昨晚那样对我友好温柔,眉梢眼角带着三分敌意和厌弃,我原本也不指望和她保持什么友谊,所以我视而不见坐下,拿起叉子插住了一块火腿。
祝臣舟一直在盯着手机屏幕,而我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