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对他摆手,“不要这样称呼我,如果你把我当作夫人,就不会接受这样的场面,你是否觉得有一点不适应?充满了罪恶感。”
庞赞回头看了一眼后车厢,他的确无能为力,他就算不适应很厌恶又能怎样,说难听话他不过是祝臣舟豢养的一条走狗,他的价值就是不闻不问踏实办事,不能做出指责怀疑上司的行为,更不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与道德节操。
我推开他的阻拦,走向后面,在庞赞以为我会去敲车窗玻璃时,我却绕开他的大掌直接将车门拉开,这个动作作出后,不只是庞赞和跟我跑过来的聂灵,包括我也愣住了。
我没有想到我还能有这样大的勇气与胆量和祝臣舟当面撕破脸,我总是谨记女人要给男人面子,尤其在走出家门那一霎那,一直到回来,这段路程不过如何漫长如何委屈,都不可以将他颜面扫地,这是女人的修养,作为妻子的气度。
可当我充满怨念打破这道底线后,我般已经将我的气度抛到脑后,这些还重要吗?它的存在没有丝毫意义,当我已经绝望崩溃,我还保持那可笑的风度做什么,殊不知我的体谅和温婉在祝臣舟眼中是不是他可以一而再伤害我欺骗我的软弱。
祝臣舟原本还和女人谈笑在外面阳光疯狂涌入的霎那戛然而止,他偏头朝我看来,将下颔抵在他肩头的女人半张脸都被阴影覆盖,我看不太清楚她的模样,可我却觉得异常熟悉,我想要弯腰看清,在我身体做出反应的前一刻,祝臣舟忽然伸手抵住我的胸口,他猜到了我要去一探究竟,便在我之前阻止了我的行为,“沈筝,你回家。”
我手抠住他按在我胸口的大掌,“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看。”
他面容非常平静,“不是不敢,而是没有必要,你先回去。”
“没有必要吗?”
我冷笑着将他手指从我衣扣上一根根掰开,“什么才是必要?当我为你生儿育女却拿不到一个名分的承诺都不必要,当我为你拿出我能给予的全部都不必要,当我亲眼看到你和另外一个女人在车里苟且你却没有半句解释和愧疚,你告诉我,这世上还有什么在你眼里是必要的吗?”
我原本就没有停止的眼泪在这一刻更加不受控制,我知道不该把自己的狼狈剖露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这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应该是骄傲的高贵的自信的,可我怎么克制得了,我孩子的父亲,我最想要厮守的男人,我怎么忍得了。
都说女人的眼泪对男人而言是最温柔又充满杀伤力的****,男人如果深爱一个女子,在她眼泪面前都会缴械投降,可祝臣舟并没有为我所动容,他反而蹙起眉头带一丝厌恶说,“你哭什么。”
我心里被重重一敲,我捂住最疼痛的那个位置,我能感觉到里面传来扑通扑通的跳动,是心脏。
我定格在那里觉得天塌地陷,坐在车内依偎祝臣舟的女人忽然将身体坐直,她伸出一条腿搭在祝臣舟膝盖上,缓慢蠕动过来,做出要下车的姿势,当她整个身体都**露在阳光下,我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握住,哽咽在那里。
我盯着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许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郑小姐?”
郑妲曼挑唇笑了笑,“沈小姐还记得我。”
我看着她攀附在祝臣舟身上的动作,柔软无骨像一条美人蛇,这个动作在恋人夫妻做来非常普通,可在他们之间却不雅到极致,祝臣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再简单不过,郑妲曼越过他双腿步下车,她站在我面前,轻轻将**到手臂的肩带拉回去,她理了理内.衣的暗扣,对我笑着说,“沈小姐有事吗。”
我看了看她潮红的脸,又看了看祝臣舟额前一丝汗珠,我不想去猜测他们在车内发生了什么,可当我目光触及到前车厢和后厢之间落下的挡板,我再次如遭雷劈,我语气非常颤抖和激动,“郑小姐问我有事吗,是不是问反了?我的丈夫我有没有事都可以找他,我可以因为我的事找,也可以因为我儿子的事找,郑小姐的理由呢,修车吗?”
郑妲曼撩了撩垂在身后的长发,“一点私事。”
我哦了一声,“我可以知道什么事吗。”
她说,“我心情不好,约臣舟出来陪我逛逛,恰好在这边休息,才会发生沈小姐看到的那一幕。”
我脸上勉强维持的笑意在这一刻彻底消失殆尽,我严肃而冷漠说,“郑小姐好歹也是人妻,背着出差的丈夫如此不受妇道,难道就不担心未来你的子女会如法炮制效仿他们母亲做一个不要脸的感情窃贼吗?”
郑妲曼没有任何恼怒,她显然比我段位高得多,她故作不懂说,“感情窃贼,窃取了谁的?如果我没有记错,臣舟是离异呀?”
她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祝臣舟,后者没有回答什么,仍旧在沉默,郑妲曼说,“这是一个感情自由的时代,没有谁明令禁止不允许已婚的人对自己配偶之外产生占有的冲动,沈小姐以什么立场用难听的话语那样指责批判我。”
她同样沉下脸色,我被她颠倒黑白的言论气得胸口闷痛,我不死心盯着祝臣舟,他静默了片刻才从车内走下来,他对庞赞说,“开车送夫人回去。”
庞赞点了点头问他,“那您和郑小姐呢?”
祝臣舟说,“我们找个地方歇脚,让奇光过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