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赞开车载我和祝臣舟到达金风玉露一相逢比既定时间晚了许久,祝臣舟在车中便接到对方询问是否到达的电话,他只能无奈解释交通拥堵。(..)周末海城的堵车情况比工作日更加严重,大街小巷全部人满为患,几乎都是逛街旅游的周边城市游客,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生生拖延到一个小时。
庞赞将车停稳后,走下驾驶位打开后厢车门,祝臣舟率先下去,他朝仍旧坐在里面的我伸出手,我越过他头顶看了一眼身后酒楼,似乎又翻修一次,比前几个月我路过这里最开始的外观要更加奢华富贵,整体都打磨成了金灿灿的黄色,犹如帝宫城堡一般。
我将手指落在祝臣舟掌心,任由他牵我下车,我将风衣脱掉递给庞赞,弯腰整理裙摆,我漫不经心问祝臣舟是谁把约会地点定在这里,他没有任何犹豫回答,“我。”
我抚摸在胸口蕾.丝位置的手顿了一下,我笑着打趣他,“真不愧是海城最有钱的男人,在引.诱女人上钩过程中眼睛也不眨砸重金,任由她如何见多识广,能在为数不多几次约会后就到这样充满情怀的酒楼谈论风月,怎么也扛不住这柔情万种的攻势。”
祝臣舟似笑非笑注视我一开一阖的唇,“这张小嘴,越来越伶牙俐齿。”
他食指在我唇瓣上用力抹了一下,将上面一层薄薄的口红抹掉,他看了一眼指尖的红痕,“不过我喜欢你嚣张咬我的样子。”
我迅速掏出化妆镜看自己妆容,发现嘴唇上的红妆完全花掉,“喜欢不喜欢你碰我嘴干什么。女人不涂口红唇是惨白的干裂的。郑小姐那么漂亮的女人,我在她面前总不能差太多,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和底线?”
祝臣舟笑得非常开心,他洁白整齐的牙齿暴露在明媚阳光下,看上去像闪烁耀眼光芒的珍珠。
“她是她你是你,如果你非要和她比,你现在去整容都未必来得及。”
我气得差点吐血,都说嘴巴狠毒起来女人是蛇蝎,那是因为没撞上嘴巴阴损的男人。祝臣舟无数次堵得我如鲠在喉,如果不是贫穷与磨难将我这颗心磨砺得强大而坚韧,我早不知道被他嘴里喷发的毒液毒死多少次。
我们走到台阶上,有门童从里面将门打开,我正准备往里走,祝臣舟忽然一条手臂更在我身前,他随即弯曲,示意我挽住他,我笑了声说,“不怕郑小姐看到吃醋吗。”
祝臣舟说,“她醋劲没有你大,不像你这么小心眼。”
我皮笑肉不笑狠狠朝他锃亮的黑皮鞋上踩了一脚,然后进入酒店内扬长而去。
祝臣舟随后跟上来,我们进入指定楼层,由礼仪小姐引领去往包房,我走在祝臣舟旁边盯着他侧脸看,我发现他很镇定,好像并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他与另一个女人的约会又是否会让我格外不舒服,他就像一个满不在乎的惯犯,吃死了女人不敢张狂与质问的胆怯心态。
礼仪小姐将我们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她指了指门牌标注,“就在这里,祝先生夫人愉快。”
她说完便转身原路返回,我盯着她背影阴阳怪气说,“先生还是先生,夫人却不知哪天就要改朝换代了。”
祝臣舟低低闷笑一声,“我发现你还真是什么醋都吃,不问青红皂白拿过来便酸。”
我背对包房门仰面看他,我正要张口辩驳,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女人叫喊,虽然音调颇高,但并不觉得吵闹刺耳,反而娇滴滴的格外好听,我来不及回头去看,身旁便拂过一阵香风,我指尖触碰到一枚飞扬的红色裙角,丝质润滑的感觉细腻又冰凉,祝臣舟非常无奈托住扑入他怀中的娇小女人,他脸上掩藏不住那一丝笑容,“郑小姐过分热情,我恐怕招架不住。”
郑小姐伸手在他肩膀捶了一下,声音内带着几分娇嗔和风情,“你祝臣舟什么人啊,比我再火辣热情一百倍的小妖精你也小巫见大巫玩儿多了去了,你要说你还是小处.男我一口唾沫啐死你。”
祝臣舟被女人直白撩拨的的话逗得笑出声,他伸出手在女人耳畔有些散乱的长发处拨了拨,这个动作以我角度看上去格外深情和**溺,“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了。我十有**的绯闻看来都和你这张不饶人的嘴巴脱不了干系。”
郑小姐没有再说什么,她这才意识到还有我的存在,她转过身朝我打量了片刻,在她观察我的同时,我也在仔细看她,而随着我愈加仔细将她外貌映入眼底,我心口也一寸寸冰凉下去。
郑小姐个子不高,大约一米六五不到,她脚上踩着一双中跟鞋,这一点洒脱很容易博得别人喜欢,不会过分修饰自己的缺憾造成极其虚假的外观,而是坦然并潇洒接受自己的不足。不只是我记忆中,几乎所有有关美的定义,高挑的女人更能显现出气场和风范,而娇小女子容易得到男人的青睐,可不足以高个子女人更让男人敬重和仰望。而郑小姐是寥寥无几个子不高却让人觉得十足压迫感的女性,她头发漆黑,柔顺直长披在脑后,没有佩戴任何珠宝,妆容也浅淡得几乎为素颜,可就是美得不可方物。艳丽二字是你对她最初也最深刻的印象。
她面庞由于格外精致的缘故不显老,可身上却散发出年过三十岁女人才有的成熟和风韵,就像一朵历经风雨沧桑的红花,在雨后晴空摇曳生姿,娇艳动人。
该怎么形容。
我只想到一个词语,妖精。
世所罕见的气质抚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