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靖深相安无事度过了两天,我原本以为和他分别这么久,他势必会在夜晚缠着我亲热,但他并没有,不仅没有,反而是独自在书房住下。
第一个晚上我没有在意,第二个晚上我察觉出不太对劲,这种疏离让我非常惶恐,好像他随时都会离我而去。
我洗了澡后端着牛奶去书房找他,他正在看一份美索的财务报表,灯光下他脸部轮廓非常温柔,我喊了他一声,告诉他我来送一杯安神牛奶,他没有抬头,百忙内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桌角,“放在这里就行。”
我走过去把杯子放在他指定的位置,低头看了一眼他摊放在桌上的文件,非常厚的一摞,左边是他勾画阅览后的,右边是还没有拆封的,至少还需要没日没夜****三天才能够完成。
我对他说,“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煮面?”
陈靖深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他眼内满是疲惫之色,“不用,我不饿。”
“是不是还有很多公事需要你加班。”
陈靖深非常无奈说,“没有办法,我也想轻松些,但公司这段时间有很多需要我过目签署的文件,有不少在等我下达指令,再拖下去损失严重,我自己私事造成的误工,我无法对下属解释。”
他说完握了握我的手,“你先去睡,不要等我。”
他将牛奶喝光后又重新低下头去整理文件,我没有立刻听从他话离开,而是主动靠过去一些,我将手搭在他肩头,他身体一僵,语气冷静说,“怎么了,还有事吗。”
我小声说,“这么晚了,耽误下的进度也不急于一时,公司有人替你打理,如果你出一点问题美索就崩盘,那高层管理人员也都可以下台了。我知道你责任心重,但也不要累垮自己身体。”
我主动俯下腰搂住他脖子,唇贴着他耳朵说,“你和我一起进房间休息,好不好?”
陈靖深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笑意,他看了看我裸露的胸口,“你难得这样主动。”
我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我以为他会向之前每次那样,在这种美好气氛下将我抱起回房间,不再管什么烧脑筋的公务,然而他却缓慢将我搂住他脖子的手掰开,非常认真说,“今天没有心情,不把这些赶出来,我不能睡觉,公司下属在等我给出结果,听话,你自己先睡,过几天我会陪你。”
陈靖深对我下达逐客令,让我再没借口赖着不走打扰他办公,我只好离开书房,在我走上过道关门的同时,我回头透过门缝看了他一眼,他伏案专注认真的模样和以往没有丝毫不同,可我还是觉得陌生了许多。
虽然有关那些相片的内容陈靖深没有再提起,也不曾追问,他对我还是会笑,可话不多,甚至比他这一次事件之前还要寡言沉默,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隔阂,像巨大屏障,阻碍了我对他的靠近。
秦霁和韩竖早就收到了陈靖深离开纪检的消息,他们特意赶过来要到公寓看他,不过被陈靖深拒绝,而是预定在了外面一间酒楼。
我陪着陈靖深赶到,他们两个人早就等候多时,推开门时我察觉到一丝非常尴尬的气氛,韩竖面无表情看手机,秦霁一个人自斟自饮,谁也没有搭理谁,我甚至好奇他们怎么一同过来。
秦霁看到我们进去后,他率先站起来,笑着迎上前拥抱了陈靖深,“还行,没怎么瘦,我还以为你都不****形了,那种地方进去谁能舒舒服服得过。”
陈靖深说,“他们不敢,虽然职能口不同,但倘若真的论起官位,我在他们之上,官场场面上,人们都不敢轻易撅了自己后路。除非断定我不可能再重燃,否则都不敢彻底浇灭我这把叙。”
韩竖非常揶揄的打量他,“气色不太好,这几天嫂子没给你好好调理一下吗。”
陈靖深将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他坐下后扫了韩竖一眼,“胡说八道。”
秦霁哟哟的叫了两声,“不然我们早过来了好吗,就怕你这几天憋坏了,谁知道你白天起不起**啊!我看嫂子脸色也不好,一看就是折腾过度,你他妈都一把年纪了,知不知道节制点?到时候因为这种缠了医院,我可没脸去看你。”
陈靖深抄起桌上的纸盒对准秦霁扔了过去,后者嬉笑着躲开,指着他大喊,“急了急了,就不能让别人说实话了?你独断专横,你霸权主义!”
我没有和韩竖说话,只是和秦霁象征性打了个招呼,秦霁并不了解在这几天内我有多么着急和无助,因为他那方面缘故,我们始终也没有接触通话,但我和韩竖是正面呛起来过,他对于我的寡淡和冷漠明显是多想了,待我和陈靖深坐下后,他主动端起酒杯说,“靖深,来我敬你一杯。你在纪检这半个月,嫂子没少跑前跑后,我也不知道她都用了什么法子,但听我爸那边讲,这一次你能平安无事出来,多亏了她。我和秦霁这边,不是没尽心,实在是没有法子,你也清楚你自身情况,要是有什么不痛快,你心里担待一下,这么多年感情,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改变我们的关系。”
陈靖深转了转手中杯子,那里面是秦霁刚给他倒满的清茶,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端起来和韩竖碰了一下,便仰脖喝净。
韩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看向我眼内有试探和歉疚,动了动唇似乎想要和我化解尴尬,但我干脆将头别开,并没有买账。
秦霁夹了口菜到自己面前的碟子内,他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