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问汪晓丹任何问题,因为我无从开口,我连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都不知道,只是面对着她的变化,我有种深深的惶恐,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你看到了怪物,而是你看到了你亲密的人变成了怪物。
医生说汪晓丹还需要再住院几天,身子状况很不好,我付了剩下的医药费,便离开了,在此期间,我妈开启了夺命连环call,我一律拒接,何斌也来了信息,说他将我的车拖回来了,我才想起他说过叫我把车钥匙留给他,他去帮我把车开回来。
愧疚油然而生,我回了何斌一条信息,说下次请他吃饭。
海城的交通系统是相当不错的,四通八达,加上一年四季都处于温暖,海城有时候还相当于半个旅游城市,冬季来避寒,夏季来看海,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海城能吸引众多企业投资拓展的原因吧,经济究其原因就是以人消费为主。
公交车上放着元晟的广告,陈舒蕾作为元晟旗下的知名艺人,为元晟拍摄广告是必然的,屏幕上的她明艳动人,笑得灿烂,哪里有刁难我时一分的野蛮?
下午三点半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肩头,懒洋洋的和风从打开的窗缝里挤进来陪我,我趴在窗口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风轻云淡,人来人往。
萱萱的电话,将我从思绪纷繁中拉了出来,她哽咽的声音让我心口一震,我连忙问她怎么了,在我面前萱萱很少如此脆弱。
“言言,你在哪儿?我……我想喝酒……”萱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得出她极其难过,我看了看刚过去的一个站牌,又问她:“你在哪?”
“我在楚靳他家小区门口。”萱萱吸了吸鼻子:“就在元晟附近的那个天裕小区。”
我还没有去过楚家,听完萱萱的话,我匆忙下了公交车,打了车往天裕小区赶去,天裕小区不难找,是海城比较有名的富人区,我赶到那里时,萱萱正坐在人家物业部哭得涕泗横流,几个安保一脸愁容。
“言言!”看到我来了,萱萱一把抱住了我,我环视周围,怎么楚靳那个家伙不在,按理说萱萱从他家出来,受了委屈,起码他要安慰安慰萱萱吧!
“我在,我们走。”我拉着萱萱离开了物业部,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萱萱是怎么回事,传到楚家恐怕更加不好了,出了小区,我立马打电话给楚靳,他的电话刚才一直占线。
萱萱哭得很伤心,她捂着脸,肩头耸动,还在尽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哭得太厉害,我一阵心疼,不禁暗暗骂了楚靳,关键时刻你他妈掉什么链子啊!
就在我准备挂电话时,总算有人接了电话,楚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过还算正常:“怎么了,居然有空打电话给我,神奇啊!”
“我要是不打电话给你,你怎么知道萱萱现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呢?”我语带嘲讽。
“什么意思?”楚靳变了腔调,看来是对萱萱来他家的事不知情,我的气消了一点点,没好气地说:“什么意思,你来天裕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楚靳已经挂了电话,最后那一秒我只听到了椅子拉开起身的声音,应该是赶过来这边了,我带着萱萱找到了一处小凉亭坐下休息,替她擦了擦眼泪以后,我问她是怎么回事。
“言言,我觉得我和楚靳不可能了。”萱萱红着眼睛,看着我说。
“怎么了?是不是他爸妈又说了什么?”我有些气愤地问。
萱萱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上面是不同的女人,不同的脸,相同的是气质,端庄大方,贵气温和,萱萱擦着眼泪,哽咽:“他爸……他爸说,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比我更适合楚靳,楚靳,会被我拖后腿……”
拖后腿?我不禁觉得好笑,萱萱的父亲背景并不算差,无非就是觉得萱萱家庭离异,父亲的事业又不干净,嫁进楚家,毁了楚家的名声。
萱萱说着说着,哭得更加厉害了起来,她一定也是受了不少的打击,记得刚认识她时,她就因为怕我们嫌弃她爸的身份,而故意隐瞒,如今被楚家查出来单独针对,她应该是非常难受吧。
很快,楚靳匆忙地出现了,他穿着西装革履,胸口挂着工作牌,应该是刚参加什么会议过来,他看了我一眼,便过去拥住了萱萱,轻声哄道:“怎么了?宝贝,为什么哭呢?”
我静静地看着,发现是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这些事,他们单独谈才有效果吧,我退出凉亭,何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通知我晚上有和荣基的饭局,我怎么不知道荣基还有饭局啊?
“玄总明天回韩国了,说是请大家吃饭,算是为以后的长远合作打下感情基础,总之,七点半,国贸大酒店二层。”何斌简单地跟我解释了一番,我并不想去,但好像不得不去,何斌还说我妈也会去。
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迅速打车回花中城,起码也要换身衣服,我在衣柜里翻了许久,最后却看中了一件旗袍,水蓝色的布料极其柔软温和,手工纹花,精致大方,这还是三年前和袁玉珊一起逛街时买的,忆江南的店里,我和她一人一件旗袍,她喜欢白色,我选了蓝色。
我鬼使神差地换上了这件旗袍,又迅速地上了一个淡雅的妆容,将长发如数盘好,镜子里的我,真有几丝古典风情,我还算满意,收拾了以后,便直奔国贸大酒店。
“老大,你今天真漂亮!”在酒店门口等我的何斌毫不吝啬地夸赞,其他几个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