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汪晓丹,她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可是却像天涯海角一样遥远,她说她怀孕了,要打掉,想都不用想是谁的。
“算了,我一个人去吧。”汪晓丹见我一直不说话,她厌烦似的说了一句,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她身上有一种浓浓的香水味,很廉价也很刺鼻,刚才我竟然没有发觉。
怀孕了,却还抽烟,喷廉价香水,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或者说,从没想要要这个孩子,一种冷意从心底涌出,眼前这个冷血可怜的女人,真的是汪晓丹?
“明天我打电话给你。”我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不知道汪晓丹是不是一直站在那儿看着我离开,我像是逃离一般。
打了车,司机问我,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说:“那么远啊,女孩子晚上跑这么远不安全。”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下车窗,看着后退的风景,脑海里还残存着汪晓丹淡薄的神色,她曾与我的生活如此贴近,我有一种看到自己的过去在**的感觉。
司机不知何时打开了广播,是财经频道,点评的是元晟近来的金融动向,我默默地听着,我也曾是这个大公司的一员,听到元晟蒸蒸日上的新闻,心里莫名感到一丝欣慰。
一条短信亮起,居然是江朵,她很少会主动我,而且是在深夜,我点开信息,她问我在哪里。
我简单地回复了一句,江朵便没了反应,真是奇怪,不过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梁笙和汪晓丹的事情搅得我心绪不宁,压根没有精力再去探究江朵有什么事,随着车子缓缓停下,司机爽朗喊道:“到了!”
我付了钱,昏昏沉沉地上了楼,房间里静悄悄的,打开灯,才驱散了我心中骤然升起的那一丝恐惧,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我坐在沙发上出神,拿着手机翻了一会儿,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我竟然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了。
这时手机却猛然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让人胆战心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迟疑了一下接通了,那一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袭来。
“你是谁?说话!”我语气紧张的重复质问,窗外月色寂寥,海城正在渐渐地陷入沉睡,而我的心,跳得疯狂而剧烈,就在我还想继续问的时候,对方挂断了电话。
会是谁?我拧眉发愁,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当糟心的事一件一件接连发生时,我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起,并没有自认为的心理承受能力。
一阵阵凉风从窗外拂来,吹在我身上,我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不想**,太累了,迷糊中就这样睡到了天亮,还是被萱萱的电话吵醒的,她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话,我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聊了一会儿,我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准备去公司了,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我不在元晟工作了,起码不用面对何非墨和梁笙。
刚到公司我就被我妈逮住了,她看着时间,开始嫌弃起她的亲女儿:“都几点了,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你看看人家何斌,一大早就来整理办公室了,学学!”
我耷拉着肩膀,坐在办公桌前,翻着何斌一大早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对我妈说道:“我坐公交车来的,当然慢一些。”
“你的车呢?”
“拿去4s店了。”我不想跟我妈说何非墨的事情,其中牵扯到了梁笙,她恐怕又要语重心长地来教导我了,我看着颇有闲情逸致的老妈:“我说张总,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喝茶闲坐?”
我妈的神情略变,我知道她是有事而来,她平时不大怎么喜欢管我,给了我不少自由,除非真有什么严重的事,她才会露出这副表情。
果然,我爸要我搬回去住。
我立马拒绝了,我就是不想和他们闹才宁可出来住,回去干什么?我想都不想就选择了免谈,我妈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言言,你爸这也是为了你好,而且他要你这几天回去住,是有原因的。”
除了怕我幽会梁笙,还有什么原因?我想起和梁笙间越来越深的矛盾,不由得心烦意乱,翻阅着文件没有说话,如果这辈子连和谁过,都由不得自己,我沈言岂不是白活了?
我知道我爸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决定,我需要的是指引,不是命令。
“妈,你别说了,我和梁笙之间的事情,我爸肯定跟你说了,一个月时间还没到。”我打断了我妈的话,我不是故意叛逆,而是我想独立的欲|望越来越迫切,想要一个结果,一个答案,而不是纠缠不清的过程。
我妈还想继续,手机却扰乱了她的计划,应该是有重要会议,她没能继续说服我,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女强人就是女强人,我松了一口气,我妈一直希望我成为一个出色的强人,像她一样,看着她那么忙碌,所以我压根不想走她的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是命运吧。
何斌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他脸色古怪,放下咖啡后要走不走的样子让我看不下去了:“你怎么了?”
“老大,那个梁总,真的和你在交往吗?”何斌问得极其谨慎,梁笙的名字就是我的死穴,我感觉太阳穴突突一跳,尽力压制着心绪:“怎么了?”
何斌将他的手机摆在了我面前,新闻网页上的头条,正是梁笙,他与陈舒蕾一起喝酒,和凌霄对峙,这些画面在照片里静止,任由人评论。
我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