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不顾李忘春脸色不虞,拉着人便出了门去。侍夏本就不喜这些个什么美人,见状更是恼火,上前一步便想将虞瑶挡开,却被迎春拉住。
迎春向侍夏递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虽然王爷并不多宠爱虞美人,但毕竟是宫里那位的人,她们两个只是下人。她们出了事,李忘春一定不会看着她们受罚,但这样对李忘春总是不好。
只这一顿身,虞美人已经携着李忘春出了门。
侍夏快步跟了上去。迎春则返身进了内室。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件大红绸面披风:“姑娘,外面天寒。”
虞瑶知趣的退开一步,任迎春给李忘春披上风衣。“就几步路的功夫,不打紧的,迎春你太紧张了。”李忘春笑颜如花,对迎春和侍夏的细致关怀,她是真的很感谢。
“瞧姑娘说的,要是您万一有个头疼闹热的,王爷可是轻饶不了奴婢的。”侍夏故意上前一步,将虞瑶挤得又退开两步。
李忘春原想说,自己身上带着你们家王爷弄来的净天暖玉,现在可是一点也不畏寒的,但是又看两个丫头严阵以待,一致对外的样子,便笑笑的不做声。只是这样一来,她们对自己的误会怕是更深了。
不过那虞瑶,一脸的淡然的样子,好似并不为侍夏的话所动。罢了,随这两个丫头去好了。反正过不了几天,便要离开。
“行了,行了,别平嘴了。”又转身对虞瑶道:“既然美人相邀,忘春就过去叨扰了。”笑着说完,便转身先一步向着观月亭而去。
迎春、侍夏紧随其后。
虞瑶看着前面款款而行的身影,大红色的绸面披风,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眸若星灿。微微一顿,也跟了上去。
观月亭外雪附残荷、莹白铺地,让从小生长在江南的李忘春看了不禁唏嘘,北方的冬天是如此的萧瑟豪迈。观月亭里席帘轻卷,既不妨碍欣赏外面的雪景,又阻挡了外面的寒风。亭子的正中间放了个大暖炉,给亭子频添一份暖意。
景是好景,只怕人非善人。
等李忘春一行到了,观月亭里早已坐着两位美人。张莺一身翠绿色小短袄,水葱似的手指,正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着。
而那沈桂莲一身富贵开花的蓝锦大襟右衽交领配水蓝色儒裙,侧身坐在亭子里,看着亭子外的风景。
李忘春解了披风,侍夏机灵的接了过去。又寻了个温暖舒适的锦凳坐下。敌不动,我不动,只当只出来赏雪景好了。
虞瑶在原来自己的位子坐下,倒没有带琴,而是在小桌上准备了一些笔墨纸砚。吩咐丫鬟给李忘春上了茶水。
“今日雪景实在是美,虞瑶想着,如今已是大寒天,再过几日怕是再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时候了,便想着邀两位妹妹一起出来赏雪,到了亭子里才想着怎么把忘春妹妹给落下了。这才冒昧去叫了妹妹来,难得忘春妹妹赏脸,愿意和姐妹们一起玩耍一番,我就以茶代酒,先敬众位妹妹一杯了。”说完,兰花指端起面前的白瓷茶杯,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端的是姿态优雅,落落大方。
张莺本是以虞瑶马首是瞻的,当然十分配合,就着手里的茶喝了一口。
李忘春端了茶在手,可就是不碰嘴。口口声声妹妹长妹妹短的,谁是你妹啊,拜托不要乱叫好不好。
沈桂莲虽然面上不屑,但也端了茶轻抿了一口,又看了一眼李忘春端在手里的茶,便故作悠闲道:“虞姐姐这会儿一声声妹妹叫得亲热,可别是叫错了,人家说不定是咱们的姐姐呢,却被虞姐姐叫做了妹妹,心里不高兴却不好说发作呢。”
虞瑶似是把沈桂莲的话听了进去,轻放茶杯,一副请罪的口吻对着李忘春道:“嗯,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桂妹妹提醒的是,没有问仔细便妹妹、妹妹的叫着,着实有些无理。请问忘春妹妹是什么时候跟的王爷,我等也不能乱了先后尊卑,免得咱们王爷怪罪。”
一旁的侍夏听了,对这虞瑶更是不屑,倒是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想跟忘春姑娘比。前几日便着身边的大丫鬟红豆来素园探消息,想用几个银裸子收买自己。她和迎春哪里买她的帐,银子照拿,要消息没有,可把红豆那小妮子气坏了。现在,只怕是从她们嘴里大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才来了这么一出赏雪会。
迎春见李忘春一脸不虞,便要开口为李忘春挡挡。却被李忘春一个眼神制止。
老娘穿越前就已经二十有二了,当你一声姐姐,怎么了!原本不想搀和进这些个女人的勾心斗角里去,谁想人家是上赶着找她磋磨啊。
李忘春不动声色,将手里的茶水放在嘴边闻了闻,眉头微微皱了皱,好似是闻见了什么难闻的东西。将茶杯在茶几上放下,才一脸漫不经心道:“迎春,去将前几日王爷给的两盒二十八年陈年铁观音拿过来。”
迎春微笑应是,便退了下去。
沈桂莲一听,当下便哼了一声。二十八年的陈年铁观音,那绝对是顶级贡品茶叶了。就是宫里一年也才得那么几盒子而已。就算是赏了了王爷,也不过一盒两盒的。现在怕是全都给了李忘春了。
什么姐姐妹妹,说到底只有王爷的宠爱才是最真的。她这是在显示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吗?
张莺心里嫉妒得要死,手里的茶杯抖了一抖,才勉强让自己静下心来。只有虞瑶面色不改,好似为李忘春能得傅远尘喜爱而欢喜似地:“呵呵,妹妹果然得王爷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