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囚禁,洪姨娘只是消瘦了,脸色有些苍白,倒也没有多少落魄。
看到梅疏影显然一愣,待看到沈倾歌,垂下了头,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君墨尘问有关盗书一事,她连看都没看梅疏影一事,供认不讳,而且说的很是详细。还说因为好奇翻看了几页,除了卷首语,其余的她都看不懂。
“梅疏影,你怎么知道‘禁书’就在灼华郡主房中?”
君墨尘问道。
梅疏影冷然一笑,看了一眼皱着眉的沈倾歌,心中顿时大快,声音也提高了说:“那天我母亲去世之际招了三表姐一人进去说话,因着好奇我便偷偷躲在屏风外听着,然后听到什么‘禁书’二字,还看到母亲将一卷书放进三表姐怀中,要表姐发誓今生不能破解。”
“那么,你是如何破解?”
君继续问。
“哼,自然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常常教一些符号给三表姐。我看着好玩跟三表姐学了一些。”
这时听到太上皇的声音传出来。
“取物证!”
君墨尘立刻命人去轩亲王府取,却听得堂外一个好听的男声“物证在此”。
接着是一个穿灰色斗篷的男子走进来,取下帽子的一瞬,梅疏影大吃一惊。
堂上所有人也微微惊讶,这个男子身高相貌跟轩亲王却是五分像,若在稍稍装扮,几乎能当轩亲王的替身了。
男子不看梅疏影,只是行了跪拜,双手捧着一个盒子高声道:“小人今日上堂,要状告轩亲王私买炸药炸毁汾河堤坝,引发洪水致使百姓罹难,瘟疫横行!”
轰!
外面民众似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大胆刁民,胆敢口出狂言污蔑皇子,是谁指使你?”
太上皇早一步跨出,几步走到男子面前,脸色铁青威严冷酷。
外面早已鸦雀无声,生怕一不小心惹恼太上皇将他们治罪。
男子被太上皇威慑的抬不起头来,身子微微颤着,就连声音也颤抖着说:“回太上皇,小民汾城人士,因家境贫寒被迫进入清风馆。月前有人将我带进轩亲王府,让我每晚住在翔云殿扮成王爷与……与侧妃行房。小人也是无意中翻倒此书,才发现这就是外面谣传的‘禁书’,禁不住好奇心,偷偷翻,便发现一些密信和购买炸药的凭证!”
裴天正拿过盒子放到君墨尘面前,老皇帝却喘着粗气,他同所有在场的人一样被雷焦了。
赵睿轩找了清倌人替自己行房?
梅疏影无暇顾及禁书,她还沉浸在‘与侧妃行房’几个字中。
“你明明是王爷的近身侍从,你胡说!皇上,他一定是受人指使才会出言污秽诋毁王爷!皇上明察,皇上明察——”
梅疏影一声一叩头,声音悲怆凄厉。
触到老皇帝阴沉的目光,男子立刻战战兢兢道:“王爷,王爷很可能得了怪病。在下发现,发现王爷越来越像……”
“像什么!”
老皇帝厉声一句,吓得男子身子一抖,颤声道:“像阴人。”
阴人——
阴人是很罕见的天生不举,且渐渐女性化的男子。
自古以来,人们将阴人视作不祥之物,但凡发现都会当做祭品祭祀。
砰!
北辕皇气急败坏一脚踢在男子身上,将他踢出一丈,当场吐血,趴在地上半响起不来。
就在气氛异常压抑时,沈倾歌起身打破而来萧杀的安静。
“既然君大人看过了‘禁书’,是否容灼华出言相辩。”
君墨尘点点头。
见沈倾歌岔开话题,北辕帝稍稍歇了口气,直接坐到公堂上。
沈倾歌走到梅疏影身旁,围着她转了一圈,轻轻的笑了,露出鄙视、不屑的目光。她对着梅疏影淡淡道:“梅表姐,若非姑母临去时让我发誓防范与你,说你心术不正,我沈倾歌恐怕此时已被你害死了。啧啧啧,如此想来,从姑母葬礼回来后的我突然昏迷半年之久,也是你的杰作!”
沈倾歌说完对着北辕皇道:“姑母将禁书交予灼华时说过,沈家代代传女不传男,百年来更是无人能破解,更是有血咒,沈氏子孙若破解此书,必遭火焚灭族之祸!可惜,待灼华再次醒过来,发现‘禁书’不翼而飞,也是那个时候,灼华终于相信姑母所言,开始怀疑梅表姐,小心翼翼的活到至今。至于沈倾雅拿走的,不过是一本普通的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