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才显得‘月王宫’如此冷清宁静。
走进宫苑,大院深处,一位七老八十的老仆正在清扫着院中落叶。他发丝斑白,面容枯朽,身材干瘦,浑身毫无半点生命波动。看起来如同一具干尸般,气息深幽。
长发絮乱,熙熙攘攘,遮住了半边容颜。她不曾抬头,即使华元丰到来,她亦是自顾自的忙碌,没有半点的动容之色。
华元丰倒是习以为常,秦鸿只是略感疑惑。路径大院,便见华元丰向老仆抱拳躬身,深施一礼,这才继续朝对面的宫阙走去。
秦鸿亦是施礼一番,不敢怠慢,随即才匆匆而去。
直到二人走进宫阙,老仆这才抬头,那浑浊凹陷的眼眸落在了秦鸿的背上,浑浊的目光闪烁,似是而非。
但只是瞬息,在秦鸿有所觉察时,老仆不着痕迹转身,继续忙碌着。唰唰的扫地声,枯叶纷飞。
宫阙中,月无夜面向宫门,正在煮着一壶清茶。听得脚步,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华元丰,目光随即便落在了秦鸿身上。
打量着面容枯朽,身材枯瘦,血气枯损的秦鸿,月无夜不禁蹙眉。
“先前,侍卫有报,有人以秦鸿之名,特来赴本王之邀。可是你?”月无夜平静笑问,看不出任何的恼意。
“秦鸿,拜见前辈!”
秦鸿略施一礼。
“你何以证明,你即是秦鸿?”月无夜平静笑问,依然古井无波。一如当初,淡然出尘。
言语间,他亦是不咸不淡,没有咄咄逼人,亦无质疑与压迫之感。就是寻常的追问,如同例行公事般的随意。
“前辈此问,怕是有些多余。”
秦鸿沉默片刻,忽的笑道:“秦鸿既然与元丰兄同来,便足以证明。”
月无夜闻言一滞,不禁认真的看了秦鸿一眼,蹙了蹙眉,再看向华元丰,见得后者点了点头,他这才哈哈一笑。
“那就姑且当你是!”
月无夜如此一笑,随即拂袖示意二人落座,为二人斟满茶杯,继而说道:“为月丫头之事而来?”
“前辈英明!”秦鸿抿了口茶,当即笑道。
“月丫头果真没有看错人。”
对此,月无夜忽生唏嘘,让得秦鸿疑惑。
这时,华元丰低声解释:“王叔与我母亲乃同支,故此为舅父。舅父待我与月儿如己出,一直在为月儿之事做努力。”
秦鸿明悟,对月无夜更信任了几分。迟疑片刻,这才说道:“既然前辈已知秦鸿来意,那还请前辈代为引荐,秦鸿欲见大帝。”
“见皇兄么?”
月无夜呢喃了一声,有些忧虑:“怕是见到皇兄,你亦很难左右局势。此事,皇兄亦很无奈啊。”
秦鸿一怔,不由感觉到了局势的更加沉重。这事儿,怕是说不通了。
思忖片刻,秦鸿终是咬咬牙,道:“无论如何,秦鸿亦当作此努力。若是大帝说不通透,亦或秦鸿人微言轻,那便别无他法了。”
先礼后兵!
讲道理行不通,秦鸿只好抢人了。
秦鸿坚信,以他现有的人脉,从古华皇宫带走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海外林家势力再大,他终究是伸不到中元大陆来。
古华皇室老祖宗决心再大,亦是阻不了多位至尊的联手。
娘的,逼急了眼,就大闹一场便罢!
思及于此,秦鸿底气十足,豪气顿生,决心更重。
察觉到秦鸿的气势,月无夜半眯起了眼睛,思忖了下,竟是毫不反对,乐意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老祖此番决定,有失偏颇。”
月无夜如此一笑,无疑是表露出了他的态度,他是支持秦鸿的。
说罢,月无夜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秦鸿与华元丰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纷纷跟随而去。
路径院中时,老仆终是抬头,看了一眼月无夜,后者笑了笑,这便是径直离开。秦鸿疑惑的看了老仆的身影一眼,对方的态度,以及月无夜的对待,不太像是仆役身份啊。
这老仆有来历,非是简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