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黑渊迅速吞噬了二爷的身影,除了一片黑暗,只听到冷风呼啸声,楚韵儿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几名道士警觉得靠近昏迷的楚韵儿,探头向断崖下看去,只一眼就哆嗦着后退到安全处,崖下一片黑暗,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吞噬。
“掉下去了,怎么办”一年龄较小的道士迟疑道。
“活该,他若乖乖的束手就擒,今日就不会命绝如此”另一道士噔眼鄙夷的对小道说。
一白袍道长从不远处的树影中慢慢踱过来,他从四人中间穿过,行到崖边望了眼深不可测的黑渊,想那僵尸心穿桃木剑,又坠下万丈深渊,任他再如何强大,如今只怕也已尸骨无存,万般欣慰的同时,狭长的眯缝眼中却闪过一丝惋惜。
“师傅……”四名小道同时出声。
那道长转头看了眼依旧趴在崖边的楚韵儿,阴厉的眼神扫过楚韵儿惨白的脸庞,便毫不迟疑的转身越过四人向下山的出口行去,仿佛那悬在崖边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颗草,他边走边说道:“罢了,既然擒不住,就回吧”
四人看了眼崖边的楚韵儿,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便飞身朝带着四僵尸欲离去的道长行去。
却说这道长不是别人,正是楚韵儿还居住在北峰山木屋时追寻红毛僵尸而去的八字胡道长。
此人虽是道家中人,却不恪守道规,喜欢饲养僵尸,那日他花重金买二爷不成,气急败坏的离去,本已放弃,却不想应约去梅林镇除食人兽时,再次遇上二爷,贪念顿起,便一路尾随至此。
他知如今的二爷已不是一般道法所能擒服,便以四只施过法的僵尸引二爷来到蟜山断崖,未曾想合八人之力却不能将二爷擒服,而且还破了他辛苦布下的伏尸阵,二爷的强大让他心生顿怕,恐无能力驾驽,不得已只得命四徒弟将其扼杀。
他本无意伤楚韵儿,却又痛恨楚韵儿的不识抬举,便任她被四僵尸围攻,如今见她身受重伤,也无意挽救,任她听天由命。
几人离开后,蟜山断崖上又恢复了宁静,寅时许竟下起了小雨,似乎老天都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而怜惜落泪,雨水打在楚韵儿冰冷的脸颊上,冲刷掉她唇边的血迹,却更显一种病态的苍白。
翌日,天空放睛,蟜山断崖上,楚韵儿依旧昏迷在崖边,脸上不再苍白,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微弱的呼吸仿若未闻。
山道上传来愈来愈近的马蹄“嗒嗒”声,一辆灰色马车正缓慢行驶在蟜山道上,被雨水冲刷过的泥泞小路留下一串马蹄印和两条深深的车轮印。
马车驾座上坐着一名青年小厮,快行至山顶出口时,他提声说道:“公子,到山顶了”
“嗯,将马车停在路边”车内的人声音低沉,却温润如玉。
那小厮将马车赶至出口边的一颗树下,系好了僵绳,才行到车门旁,掀开车帘,一人探头出来,扶着小厮的手缓缓下得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