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城门上,一队手握长矛的侍兵正在巡逻,走在队伍最后的小兵困得仰面打了个哈欠,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眼时,竟发现空中有人影在飞,那人似是发现了下面的人正在看他,不经意的低头一瞥竟让小兵遍体生寒,双腿如灌了铅般停在原地,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莹绿色的璀璨双眸,散发着森森寒光,身躯庞大如两个人,那是人吗?
“队……队长,天……天上有……有妖怪”那小兵回过神来战战兢兢道。
巡逻的一众侍兵听到后面小兵的呼唤,疑惑的抬头看向夜空,今日十六,夜空圆月如盘,除了圆月空中繁星点点,哪有什么妖怪。
“我说你小子是在做梦吧?妖怪在哪里?在哪里啊”那领头的一人浓眉倒竖,怒目圆睁,大声喝斥道。
“真……真的有……”那小兵边支支吾吾的辩解,边抬头再次看向空中,那绿眼的庞大怪物竟然消失不见了,确认再三,确实没有任何东西,难道是自己眼花?
“还不快跟上,你小子再装神弄鬼的就扣你月银”
“是,是”被训斥的小兵窘迫的小跑几步跟上了队伍,他不死心的再次看向空中,确实空无一人,看来真是自己太困了。
容城城外,相隔两公里的一处密林里,燃烧的篝火旁,二爷席地而坐,楚韵儿抱着红玉枕在二爷腿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酣然大睡。
她和二爷出了柳家,便赶去了两天前租住的客栈中,取了行李,连夜出了城。
时值夜半时分,她们无路可去,二爷只得带着酒醉的楚韵儿先在城外密林中过夜,因为楚韵儿俱怕寒冷,睡着的她老是无意识的往火堆中蹭,二爷不用睡觉,便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她,防止她被火燃了衣衫。
从京城到容城的官道上,一队黑衣杀手正在趁夜赶路,他们收到了密令,那人身中剧毒,消失几月后竟在容城露面,上峰有令,见到他杀无赦,决不能让他活着,不能让那位知晓他仍幸存于世。
两个时辰后,密林里,闭眼假寐的二爷猛然睁开双眸,黑暗中,周围不知何时隐藏了许多人类气息,一股令他警觉的肃杀之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他们不动,他便也不动。
片刻后,林中传来微不可见的熙攘声,伴随着密集的“咻咻”声,无数短箭飞出,目标一致为火堆旁盘膝而坐的二爷。
正坐在火堆旁,低头悠闲轻抚楚韵儿发丝的二爷在电光火石之间,猛然揽着楚韵儿起身,锐利的黑瞳闪过一丝暴戾,森冷的眸光直刺向密林深处,空着的另一只手大力一挥,密林中一阵狂风肆卷,正急速飞来的短箭突然失去狠冽的气势凭空掉落在地上,像风暴中被卷起的枯枝无方向的飘飞到各处。
隐藏在密林树冠中的黑衣杀手紧抱着狂舞的树枝,摇摇欲坠,风沙树叶迷了双眼,让他们隐隐生出一丝恐惧,这样的高手,只怕今日他们要惨败而归。
又一阵箭雨袭来,二爷侧过身子,将楚韵儿护在了身后,反手又是大力一挥,一堵气势磅礴的空气阻力直逼向密林深处,正急射而来的短箭全化为细屑散落在地上,密林深处传来“啊啊”声和无数落地闷响声,几颗枝叶茂盛的大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嗖嗖”狂风肆虐的密林中,一群黑衣蒙面人带着一身枯枝残叶,狼狈的急速飞出,落在了二爷身周,呈包围姿势将二爷团团包围,有的人发上还沾着树叶,惊魂未定。
有的人则无法置信的看着中间的墨色身影,一头银色发丝,熟悉的绝美五官和身姿,更加冷冽的气质,不是那人还是谁,可是那日在山腰上,他明明确认过那人已毒发,脉搏全无,难道这世上还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医?目光探到那人一直护在怀中的灰衣青年,骨骼较小、隐约可见曲线玲珑,依稀可见是个女人,难道和她有关?
二爷揽着熟睡的楚韵儿镇定自若的站在火堆旁,丝毫不惧周围五十多个黑衣人,见黑衣人亮出了软剑,摆开阵势围绕着他旋转,冷冽的双眸闪过一丝嘲讽,唇角勾出一抺不屑的笑容,区区几个人类,也想困住他。
“上”一黑衣人大喝一声,约十来个黑衣人便群起攻向中间的二爷。
二爷挺身往左边一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长剑,大手横向一挥,持剑的黑衣人只觉得胸口像被重锤猛击,身体犹如抛飞的物体重重落在几米外,倒地的瞬间,两眼一翻,口吐鲜血,便动也不动了。
五十几个黑衣人一会儿群起而上,一会儿轮流攻击,二爷衣袂翻飞,灵活自如的在黑衣人群中穿梭,虽然怀里还搂着个重大负担,却仍能应对有余。
黑衣人渐渐不敌,林中草地上黑衣人的尸体越来越多,后知后觉的他们突然发现二爷的破绽竟在他怀中,于是全都改变目标,举剑刺向韵儿。
二爷左右闪躲,不管将楚韵儿护在何处,也避不开黑衣人的偷袭,本来轻松应对的他逐渐落于下乘。
“啊”二爷一声大吼,徒手掐住正好刺向楚韵儿的黑衣人脖颈,震天巨吼让周围的黑衣人身体一震,本来刺向楚韵儿的剑刺进了二爷腹中,被掐住脖颈的人目露惊恐的看着二爷戾气横生的脸,眼里满是绝望。
“二爷,怎么了”被惊醒的楚韵儿迷朦的望着二爷问道,双脚腾空,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二爷揽着她的手太过用力,腰像要断了一样,生疼。
二爷像是没听到楚韵儿的问话,顺着他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