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儿坐在离黑衣人血拼地点不远处一块光滑的平面石头上,双手撑着膝盖托着脑袋,两眼望着夕阳西下已经变得灰朦朦的天空发呆,她已经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她实际上是在想自己该去哪里,往后怎么打算,还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知道与那些黑衣人厮杀的敌人会不会再回来。
又担心是否是她触动了古墓中的机关,这样消失有没有给堂哥他们造成其它灾难,堂哥和堂弟们是不是安全,又懊悔自己不该不听堂哥的话,还有疼她的爷爷、哥哥、爸爸、妈妈现在肯定正为她担心,眼睛涩涩的,想大哭,骄傲的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挫败,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的怀念在他们身边的日子。
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摸摸依然挂在胸前t恤衫里面的红绳,可是凤玉已经不在。双手环住颤抖的身体,将头埋在曲起的膝盖中,苦涩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眼框,凤玉在楚家传承了几百年,现在在她手中消失了,直觉让她意识到凤玉是回去的关键,现在……从今天开始,没有家人、朋友,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成了一个来历不明、特殊的存在,该何处何从?
天色又黯淡了几分,一阵秋风吹来,楚韵儿感觉有点冷,于是脱掉背上的背包,解开腰间的外套穿上,她拉开背包拉链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最上面的八卦盘指针以顺时针的方向在打转,
“这是怎么啦?难道坏了?这荒山野岭中难道还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郁闷地将八卦盘扒拉到一边,露出了里面其它的东西,一瓶矿泉水,四块包装的三明治,三盒牛肉罐头和其它一些生活用品,节省一点,至少近两天不用愁吃的。
重新背起背包站起身,环顾四周一圈,附近没有更高一点的地方,只能爬树了,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在破损的马车附近找到一颗约两人才能合抱下的大树,楚韵儿解开马车上套马的缰绳,使劲抛过大树最底下一颗碗口粗的树丫上,然后两手紧拽缰绳,双脚踩着树杆,成平行姿势向树上方移动,越过一层层树叉,在估摸着足够高的时候坐在了树叉中心,抬手抺去额头上的汗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爬树,累得够呛,浑身大汗淋漓。还好体力消耗不是太大,这要归功于她那伟大的亲哥哥,只要她有空就带着她一起出任务,长途跋涉,常常在大山中一呆就是几天几夜,平常也时常逼着她蹲马步、练习散打等等,美其名曰强身健体。
休息片刻,楚韵儿扶着树杆小心的站起,拔开前面挡住视线的树枝,远方一片金黄,除了山还是山,再看看周围,群山环绕,连绵起伏。最后一缕阳光已经隐匿在了群山后面,夜幕即将来临,怎么办,附近好似都没有人居住,难道今晚真的要在这荒山野岭中过夜,不死心的再次环视一圈,终于看到远方一缕清烟悠悠飘向空中,若隐若现仿佛还能看到尖尖的屋顶,楚韵儿自觉得认为那是山中农户家的炊烟,或许那里有个村庄。
心里跃过一丝欣喜,有人就好,至少可以了解一下目前所处的国家基本状况,然后再考虑何处何从。楚韵儿就不信在这个落后于华夏几百年甚至于千年的历史朝代中会没有她楚韵儿的一席之地。
“咦,那是什么?”楚韵儿所在的这座山与相临的一痤山相连的山脚下,一汪碧蓝色的湖泊,湖面似乎飘浮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烟雾缭绕中神秘又超乎寻常的美丽。
“难道是温泉?”收回目光,再次仔细的对比夕阳隐藏的位置,记住炊烟所在的方位,复又坐在树叉上,背靠着树杆闭目养神。
她没准备下去,准备就在这树上过一夜,明早再出发寻找出山的路,这里的山古树参天,林中杂草丛生,没有山道,山中或许还有野兽,晚上实在不适合赶路,这样荒无人烟的野外山林中也许只有树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周围的树枝上没有多少树叶,大多都是刚冒出头的芽尖,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有蛇隐藏在其中。
还有山脚下那汪温泉,也许明天还可以泡个天然温泉浴再出发。
夜幕降临,天空出现一轮弯月,远处的山峰似沐浴在白色的云雾之中,朦胧看不清。
一抺好奇且灼热的眸光始终不远不近的注视着沉思中的楚韵儿,楚韵儿完全沉浸在与家人分离的忧伤中,并没有感觉到这个隐藏在某个角落中的强烈注视,远处传来动物的吼叫声,警觉的楚韵儿手心里泛出冷汗,她低头想看看树下的情景,却什么也看不到,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今晚能一切平静,她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不想明天看到树下的尸体被野兽撕扯的惨状,恶心残忍得会让她以后日日做恶梦。
月上中天,树林中寂静无声,周围黑暗朦胧一片,漆黑的林子深处像是隐匿着一只无形怪曽随时会冲出来,时刻防备着的楚韵儿在后半夜终究抵不住疲倦的困意睡着了。
天空中的月亮隐藏在了云的背后,北峰山像是一张黝黑的大网,没有一丝光亮的缝隙。
在离这棵树不远处的另一颗树杆背后,缓缓走出一只全身红色只有成人巴掌来长的小小动物,它面对楚韵儿趴在比它身子还粗壮的树枝上,黑圆黑圆的大眼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楚韵儿,发现黑暗中的人类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再没有任何行动,困意袭来,它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炯炯有神的眼睛逐渐黯淡下来。像楚韵儿一样挪到了树叉中间,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