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楚韵儿眼中已蒙上了一层薄雾,来人是昔日阮府总管忠叔,年轻时曾受阮老夫人恩典,阮府遭难后,他宁可老死在阮府也不愿离开。
“是我,忠叔”
“小……小姐,亦少爷,您们可算是回来了”忠叔激动得语无论次,眸中的期待如银针深深刺进楚韵儿心里,疼得她无法呼吸。
“忠叔,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明日就要离开,老夫人很好,您不必挂心,再过些时日,我会亲自送老夫人回来”
忠叔面色一顿,仍然欣喜道:“老夫人和小姐也尽管放心,阮府有老奴看着,嗯,秋水居自从小姐走后一直锁着门,老奴这着便要转身去秋水居。
“忠叔,不必了,我自已打扫就行了,你照看阮府已够累的了,去休息吧”楚韵儿忙唤住忠叔。
忠叔面露愧色,但还是掏出了钥匙,“小姐即如此说,那老奴就下去了”府中已没有女婢,他是个男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进入小姐闺房。
秋水居也依然如故,花草莺莺,看得出有人经常打理,院角的秋千也在,看到这个楚韵儿就想起那夜二爷突然归来,害她还以为是什么江湖高手来此索命。
内室的桌椅已蒙上了一层尘埃,针线篮里还放着那件她做了一半的长袍,当时为了感谢阮锦安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她特地跟着启梅学的,想亲手做件衣衫给他,虽然针脚不匀,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启梅也说,只要是小姐做的,就算是破的,她家公子也会视若珍宝。
就为了这句话,她还罚启梅教她绣花三天,启梅后悔得锤胸顿足,叫苦连连,因为楚韵儿对别的不感兴趣,却犹其热衷于苏绣,不但屡教不会,还每次都会戳到教她的人的手,她自己反而乐趣连连。
往事不堪回首,欢笑仿佛就在昨天,只是物在,人亦不在。
背包静静的躺在墙角的雕花木柜中,夜明珠也完好的藏在内袋中,一出背包就光芒大盛,吓得红玉“嗖”的钻进了被褥里。
两颗珠子晃晃悠悠飘在空中,赤丹发出璀璨的幽蓝光芒,让人感觉冰凉舒服,而清珠发出刺目的火红色光芒,犹如火焰让人倍感灼热。
约一刻钟,两颗珠子才慢慢靠拢,重叠,合成一颗眼球般大小的明珠,清澈透明,表面却附着一层淡蓝色光晕,煞是好看。
此时红玉也不怕了,它趴在楚韵儿怀中,近乎痴迷的看着空中异象,幽黑的眼瞳中现出一丝艳羡。
二爷伸手握住了空中的幽蓝明珠,印象中的灼伤没有发生,它沉吟片刻深深的看向楚韵儿,眸中难掩惊喜和深深柔情。
“韵儿,在这里等我,可好”
“你要去哪儿”楚韵儿募然感到一阵害怕,像是就要被抛弃的孩子,他怕二爷又如三年前那般一去不返。
“韵儿,等我”说完不顾楚韵儿泫然欲泣的神情急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