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那你的意思是……她会变成这样,也是后来蒋元杰作?”
“当然,安歌回来后,找过她,那个时候,她已经动摇了,那个保险箱的指纹码,不就是她给她的?”
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宫爵的瞳仁,终于猛地一缩,盯着他,所有神色都冷凝了下来:“你真的很让我吃惊,郭先生。”
林暮初回头,笑容,竟然还是那样的淡然:“宫先生也很让我意外,知道我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宫爵伫立!
一个被全家灭了口的人,戴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具“”,以一个没人会知道的身份,突然来到这里,他的用意,除了要开始疯狂的复仇,杀光这里所有当年杀害他全家的人。
“彻底摧毁宫氏!我要让你们宫家,当初是怎么灭掉我们郭家的,这次,我就怎么毁掉你们!”
站在巨大玻璃窗下的男人,外面金色的太阳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依然如当初在医院里那样,平静淡然,面容,也是他一概如往的含着最和煦的笑容,整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最普通的事一样。
但是宫爵坐在车里,却感觉到了那种刺骨的寒冷,那种气息,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他笑的平静,但是手里握着的东西,却可以在下一秒,如他所说的那样,把他想要毁灭的东西,全部毁灭。
宫爵许久没有说话,倒不是被他这话给吓住了,而是,这个时候,他觉得,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
他全家的灭口,是被陈玉苓和宫流年做的,这是事实,他要报仇,要杀了他们,摧毁他们,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说要摧毁整个宫家,如果真要动起手来,却未必让他能如意。
“不管怎么说,我宫爵,今天还是要感谢你,既当年不顾性命救了我的妻子,又在今天放过了我们宫家。所以,以后,在你去的地方,我已经帮你置办好了一切,相信这辈子,如果郭先生不刻意挥霍的话,应该可以衣食无忧的渡过的。”
林暮初听到,大笑:“宫先生,你可真大方。”
宫爵也笑:“救命恩人,不应该如此么?”
“那倒是,你连我的坟都被允许葬在你们宫家墓地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个呢?”
“所以,郭先生,一路顺风!”
宫爵其实在后面一直想问,当初他到底是怎么逃生的?夏安歌说,当初他为了救她,被砍了三十多刀,而后来,秦珂去了军部,也找到了他的骨灰,那为什么他又以这样陌生的脸和身份出现在了这座城市呢?
但后来,他还是没有问了,他心里当时只想着,永远都不见的人了,就当他就是躺在他家墓地里的那个人好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没想到,他才走没几天呢,这当初交给他的这个烫手山芋,就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