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华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声,明禹溪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笑着说了句,“说清楚一些。”
云灼华这才睁开狭长的眼缝,看着柔和的烛光随风摇摆着,将明禹溪的脸都染上了一层暖色。
“我也是头一次在南吴过冬啊,我也不知道。”云灼华拖着懒懒的腔调。
她在这里呆的久了,身边都是些,比苏无尘更加软糯的音调,把云灼华也熏染的,声音有些柔软。
她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明禹溪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一直在这里。”
“我反倒是想,从未来过这里。”
云灼华闭着眼睛,把头一歪,身下铺着的毛绒绒的皮毛,擦蹭着云灼华脸颊的皮肤,痒痒的。
云灼华受不了的把头又摆正,身子在皮毛上慵懒的动了两下,这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闭目休息。
厚重的布幔将寒冷的空气,遮挡在外面,只有向南的一面,还大敞着,能看到外面的月色。
应对大宋的来战的事情,云灼华早就安排好了。
若不是因为此次的主帅,变成了苍玉,云灼华也不会特意又和武将们重新商议。
苍玉无出征的战绩,会如何用兵,没有人能预测得到。
但是,云灼华跟着苍玉和西戎交过手,对苍玉的了解,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所以,云灼华不得不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设想苍玉会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
云灼华在朝堂之上忙政事,出了朝堂,还有不少的表姐表妹们来凑热闹。
她不堪其扰,以往都是先往尚书房找苏衍,不知何时,那个地方也被人所知道。
没了清净。
云灼华就又去飞霜宫找悟心,可悟心却突然离开,说是要出门修行一段时间。
之后,云灼华就遇到了陪着苏豫下棋的明禹溪,她这才想到来这里找清净了。
没有人,敢在苏豫的眼皮子底下,找云灼华的麻烦。
更不会有人,想要和南诏明家的人有什么接触。
明禹溪,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和他接触过一次的人,就害怕和明禹溪接触第二次。
毕竟,连逍遥逸都在他手上吃过亏,别人也不会自讨没趣。
云灼华觉得累了,就十分顺畅的,溜达到了明禹溪这里来。
苏豫起初还有些意见,可听闻,两人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或者,有什么背着众人的动作,苏豫也就渐渐的不再过问了。
毕竟,云灼华绷得太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云灼华每次来,都特别喜欢喂明禹溪这里的锦鲤,将他们喂饱之后,还总是对着他们自言自语。
明禹溪耳力不错,但是没有一次,能听清楚云灼华说的是些什么。
明禹溪笑言云灼华对“鱼”弹琴的时候,云灼华却十分认真的道,“听闻,对锦鲤许愿,会愿望成真,你说,我许的愿会成真吗?”
是或者不是,都不是明禹溪所在意的,他更在意的是,云灼华到底许了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