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杰摇摇头,“客镖身上银子不多,只能负担一个镖师路上的花费,少主子该记得,这个时候我们该去把兴隆钱庄的银子押送回来了,这次只是按照孙总管吩咐,出城顺便把客镖送到少主子手里。”
那还真要谢谢我的好师傅,孙大总管了!
自己一个人,护着中毒又被追杀的客镖,长途跋涉前往长乐,云灼华已经无力挣扎了。
他颓然的坐倒在地,看看受了伤的客镖,又看了看手里捏着的香球,喃喃自语,“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罢了罢了。”
“呵。。”
一声轻笑,分外刺耳的传到云灼华的耳朵里,他猛然抬起头来,冰冷的眼神看向出声的那人。
“既然还能笑,就最好能一直笑到回家,如果半路给我找些什么麻烦,不等那些杀手出手,我先让你笑都笑不出来。”云灼华站起身,走到客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恶狠狠地就道。
“我从入连阳城以来,人人都说云家赋,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既能文又善武,本以为云公子会是个朗月清风般的人物,却没承想公子的内里却这般强悍。”
那人浅笑怡然的坐在地上,腰部往上笔直的靠着后面的树干,倒不似云灼华这般随性的倚靠着。他的腿很长,即便是被布料包裹着,仍旧能勾勒出结实的肌肉曲线来,一看便可知这也是个练家子,并且勤于练习。他右手随意的搭在右腿上,左腿伸直左臂则无力的垂在身侧,顺着微微变了色的指尖往上,便可看到肘弯往上一寸有余的地方紧缠着一圈白布,布上血迹点点,已经变色发黑。
自出现在云灼华面前起,这人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笑意盈盈的模样,让人怎么也无法将中毒、追杀之类的事情与他联想到一起,明明下一刻不是死在毒上,就是被人杀死,可他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在乎,云灼华不知该说他是心太大,还是对这一切胸中有成竹。
不过,就是这和煦的笑意,让云灼华不应景的有了想杀人的冲动,偏偏这人还是他往后一段很长的旅途的衣食父母,这让他如何能下得去手,但怒而不发却也不是他的作风。
“道听途说的话居然也有人信,还曾有人传云家公子面貌丑陋犹如夜叉,胜过看家镇宅的门神,所以云家才做了镖局这个营生,这位客人到不如信了这个说法更好。本公子既然是镖师,若只会卖弄风雅,又如何能行走江湖押镖讨生活,本公子越强托镖的人才越放心,你说是也不是。”
云灼华幼时被圈在家中养身体,鲜有机会出门,身体稍好一些时,才趁着母亲为父亲祈福时跟随去了趟庙里,因此染了一身桃花债。幸得连阳城里的小姐们所赐,为了有能力随时躲开他们,在武功造诣上云灼华可是下了狠功夫的,并自然而然的承袭了镖局的生意,风风火火来来去去,如此,自然对那些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事情更没有什么耐心,对风雅之事更是敬而远之。
本书来源 l/32/3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