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三两步的走上前来,跪在任秋白的面前,仰着头焦急的看着他。
任秋白发现,金玉今天穿着的衣服,比上次来时穿的那件更为华贵,金丝缠绕织绣的图案,让金玉整个人都显得高贵了许多。
任秋白的另一只手,按在了金玉的头顶上,他还未开口,身子一颤,从唇角就流下一道血色来。
金玉抓着任秋白冰凉的手,不住地帮他摩擦温暖着,“父亲!”
“金玉,照顾好苍玉!”任秋白最后轻笑着,嘱咐金玉。
看到金玉使劲的点了点头,任秋白心头一松,对着赵延祯露出轻蔑的笑意来。
“如此,你就安心了。”
赵延祯看到任秋白喝下了毒酒,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虽然任秋白一直驻守西北,但只要任秋白活着一天,赵延祯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
今天,赵延祯终于可以看着任秋白死在了他的面前,以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任秋白的眼前越来越黑,耳朵里嗡鸣不断,就连苍玉的呼喊,也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任秋白是军中战将,即便是自尽而死,也丝毫没有失了一点的风度。
他就这么站的笔直的,闭上了那双眼睛。
任秋白的手,在苍玉的手中,已变得冰冷冰冷的。
苍玉没有哭,也没有嘶吼,他只是静静地战起身来,把任秋白的另一只手,从金玉的手中抽了出来。
而后,苍玉将任秋白的身体打横抱了起来,平放到了床上,把任秋白的衣服,整理的十分妥帖。
苍玉用自己的衣袖,按在任秋白的唇角,一点一点的,把那道血线擦掉。
可他微微一动,任秋白口中的血水,就已然控制不住的又往外流了出来。
苍玉的一只衣袖脏了,又换了另外一只衣袖过来擦。
云灼华实在是看不过苍玉这番样子,伸出一只手,按在苍玉的肩头,轻轻地唤了一声,“苍玉……”
苍玉还在忙着手上的事情,没有理会云灼华。
云灼华不禁咬着牙,看着苍玉苦痛的模样,一双眼眶里,渐渐地蕴起了薄雾。
她不可自制的五指用了力,掐着苍玉的肩膀的手,忽然就松了力道。
云灼华极快的转过身去,直直的奔向赵延祯,藏在手心里的短刀,露出尖锐的刀尖来。
赵延祯刚刚放松的心弦,又被云灼华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眼看着那锋芒已然逼近,赵延祯大叫一声,“护驾!”
“父皇!”
赵延祯的声音,被另一个声音严严实实的遮盖住了。
这还是金玉第一次称呼赵延祯父皇。
听到这个称呼,不仅是赵延祯,连云灼华也不禁愣住了。
“你叫他什么?”云灼华一把将金玉的手甩开,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金玉,所有的猜测,似乎都在这个时候成了真。
然而,这个事实,却让云灼华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父皇?”云灼华重复着。
她指着被金玉挡在背后的赵延祯,“你叫他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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