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秋白的人,从房间里出去之后,德忠还跟着往门口站了站。
他目送着任秋白走出了老远,才返回到赵延祯的身后,把纱帘撩了起来,挂在雕花隔断上。
“皇上刚才,怎么和大将军置气了,您不是说了,一切都要等到接风宴再提的吗?”
赵延祯的手,按在那封奏折上,他狠狠的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朕就是想先挫挫他的锐气,在边关这么多年,这脾气,倒是越看越让人心生厌恶。”
“皇上,他这人都回来了,要杀要剐还不是看皇上的意思吗,您何必要计较这一时,落下口舌呢。”
“况且,此事,此时发难不妥,由您发难更不妥,还是等到接风宴那日,看好戏,岂不是更好。 [着碗,呵呵的笑着。
赵延祯的手在桌子上“啪”的一拍,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方才道,“朕真的不想等了,能早一天了解此事,朕才能多安心一天。”
赵延祯忽然睁开眼睛来,声音阴冷的道,“德忠,接风宴那天,你要看好,万不得出任何差错,朕要让他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做主!”
“是!”德忠勾着唇应道。
任秋白这方才出了承乾宫,就看到不远处,姜雨瞳孤身一人正往这边走过来,任秋白立即让开道路,站在侧转着身子,低着头,站在一边,等着姜雨瞳走过去。
奈何,姜雨瞳却停在任秋白的身前,脚步站定,竟是不肯再走了。
“秋白,你当真这么不想看我一眼吗?”姜雨瞳声有戚戚,涂着丹蔻的芳香手指,往前一伸。
任秋白立即后退了两步,他眼睛看着别处,淡淡的道,“若是皇后娘娘无事,臣便告退了。”
任秋白说完话,抬起头转过身就要走,姜雨瞳立即快跑了两步,双手就要抓着任秋白的胳膊,被任秋白一个错身,让了开来。
姜雨瞳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她一双娇媚的眼眸中,瞬时蕴起了泪,颤着声的诉说着,“秋白,你这是在怪我吗?”
任秋白没有打算再理会姜雨瞳,他抬脚就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姜雨瞳抓着裙摆,忽然冲了上来,双臂张开,拦在了任秋白的面前。
“秋白,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请不要无视我,你可知道,我在这宫中,每天都在想你,你一去长乐二十年,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可你为什么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呢。”
“你就这么恨我吗?”姜雨瞳声泪俱下的,向任秋白哭诉着。
可是任秋白的眼睛,却偏转到一边,看着别处,“皇后娘娘说笑了,您是后宫之主,为何要和臣扯上关系,还请皇后娘娘自重,切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徒增是非。”
“秋白,我是不自重,那是因为我到现在还喜欢着你,那你呢,你可还喜欢着我?哪怕现在你说你恨我,我也高兴。”姜雨瞳梨花带雨的对着任秋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