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了眼高挂的月亮,明天就是十五了,她得尽快安置好爱徒。
还未进屋,男子便闻到阵阵靡(小鱼)靡气息,立刻屏了呼吸,还好鬼刀是往另一间屋走去,隔了一个院子。
“我很好奇,你的面具下是张怎样的脸,按你苍桑的声音,不该承受得起那个呀!”男子随口说着。
“哪个?”
“就是那个喽!”男子抬了下巴,指向刚才经过的院子。
待慕容纤明白男子的意思,突然止了步久久不动,似乎被男子的话刺激到了。直到他准确无误走进爱徒的房,慕容纤才从痛苦中清醒过来,三步化作两步,跑进了爱徒的房中。
男子检查完狭眼青衣,皱着眉对慕容纤道,“你会用药,又武功高强,怎会不知他已震伤了五脏六腹?这让我如何能救?”
“我……”慕容纤有言难述。
男子却接着说道,“不过,我发现个好玩的东西。”他话一说完,乘慕容纤不注意,点了她的穴。
慕容纤暴怒,声音却苍桑无力,“你做什么?”
“那得看你刚才想做什么?我是救你,明天就是月圆之夜,我还有一天的时间,解了你的情毒!”男子说完,喂了丹药给狭眼青衣,并对晕睡的人说道,“你剩下的生命,能救你的女人,该知足了。”
女子心惊到手抖,“你,你怎么知道的?”
“南焰惯会用盅,其中有种让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情盅。情盅又分两种,一种为母子情盅,用一人的血喂养母盅,待诞下子盅后,将子盅寄养在爱的人体内,爱的人便会对他爱得死心踏地。当然……”
男子见慕容纤不屑地发出刺鼻之声,补充道,
“你中的是毒盅,每夜会身如焚烧,需要异性帮你排解。而每月的十五,你则必需要原盅的载体,为你解毒。当然,此毒解不尽,只会越陷越深。”
“你别说了。”苍桑的声音,带了祈求,充满痛苦,以及……难堪。
男子走到慕容纤面前,手缓慢伸到她的耳后,看到女子不自然,却没有反对,男子扯下了她的面具。
从慕容纤的眼睛里,男子能看出她不过三、四十岁,当真面容露在空气中时。
男子倒吸了口凉气,后退一步,“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看错年龄,女子脸色苍白,眼角额头布满皱纹,颊骨高突,竟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妇。
可是……
男子摸到慕容纤脸上的皮肤,上面光滑无褶,闭眼思考后,望着慕容纤道,“毒盅加了催……同时也催了你的容貌,为什么?”
“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以医术为名,却害了不少女子的贞洁。他巴不得我快快老去,随他一起归于尘土。他到死也不放过我!”女子说着说着,就哭成泪人。
若非狭眼青衣救她,只怕她在师父死时,已迈入暮年。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救了他。”慕容纤望着床上的人,痛苦地求男子。
“他醒了也是个废人,不如死了好。”男子拿出匕首和小罐,手托药粉静在狭眼身旁。
当盅虫刚冒了个头出来,男子利索地连肉挖了扔进罐里,一阵难闻地气味,在房里蔓延。
“求你,救他!”苍桑的祈求声,令男子皱眉瞬间,立刻在狭眼的伤口上,散了止血药,并用纱布敷着包好。
女子感激道,“谢谢你,圣手神医!”
“不谢,记住咱们的交易便成。”百里鹤说道,对于床上将死之人,若是能救活,也是他乐见的。
既然有人要违天命,那他就支持到底,因为……
他爱违天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