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十里药铺!立刻!”
一上马车,凤云焕就低声吩咐,车夫立即启程,毫不犹豫的挥鞭直奔城外。
长孙凌天没有阻止,而是不声不响铺好了温暖的软垫,将她抱到上面,让她半边身子靠在自己怀中,绒毯从腰腹盖到膝头,“发现了什么?女人,言纯佩的毒,你解得开,是不是?”
乌金针在她手上,她自然得到了药门绝学,不必说她定然遇见了那人,当年那人就藏身在冷月城中,可是他两次求见都没能如愿。当年玉符老人算到他与那人有缘,可是缘分外围隔着一层薄纱,没想到原来却是从她这里算起的有缘。
“我解得开,只要片刻,就能让他变回常态,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今夜做了,明年此时,就是他的忌日!”那毒下得蹊跷至极,亏待言家兄弟两人另有福缘,不然她救了言纯佩,反倒成了催命的死神,救人成了杀人,她成了别人手中的刀,这种事只要想起就让她作呕。
“言二公子身上的毒是三种成毒糅合,其中两种确确实实就是毒药,看似凶险,其实药效没有那么强悍,最毒的当属第三种——毒血入药。”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她也瞒不了他,“毒是林宇珩登门闹事时,我下的,所以刚才我发现毒血的踪迹之后,才会开了药方。”
“血解毒性,有人劫走了林宇珩,为了替他解毒,以他的血融合了别的毒药去毒言纯佩,你不立即解毒,是担心言纯佩解毒之后会被捉去做解毒的药人日|日|放血。”
接过她的话,一边取过暗卫送进来的食盒,一一打开,四层的食盒中,两层是六样热菜,一层江宁香米煮出的米饭,还有一层则是一小碗香气浓郁的鸡汤。
凤云焕点点头,医者仁心是不假,她虽然长在毒门,但是医毒不分家,救人也要分时节看情况,他倒是懂她的心意。可是究竟是谁劫了林宇珩,一个已经家破人亡的落魄贵族。
不及细想,思绪瞬间就被香气扰乱,鸡汤送到嘴边,引得她食指大动。
可是,被他这么抱在怀里吃饭,她实在难以受用,“殿下,平时都是这样被人喂饭吗?”
委婉的表示一下,她好手好脚受不了这样的体贴入微。
“本王入浴都有人伺候!”故意逗弄她,她们已经如此亲密,她却还是会在他抱住她时不时红了脸,就是红了耳朵。这么脸皮薄不禁逗,却每次做到最后都会主动缠着他,这小女人!
“……”认输的喝下鸡汤,入腹生暖,如果不是他天天跟得紧,其实她也想这段时间留在府中不外出,毕竟这些年她的身子被毒物侵蚀,虽然毒性解了,可是急需调养,一时修为大进看不出隐忧,但是她的身体她最清楚,少说也要进补一年才能受孕。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她明明用了药汤,却还是意外中招,或许这就是命定的缘分。缘分虽然有了,但是她却受制于人,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一口东西也不敢多吃,唯恐被他看出端倪。她不怕死,可是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她活了两世却唯一一次的爱恋。
“吃不下了。”一样菜一口,搭配着香香的米饭,很快小腹圆润,又喝了两口鸡汤之后,凤云焕揉了揉肚子,红着脸轻咳一声。
“嗯。”哼出一个鼻音,男人对她的食欲算是勉强满意,暂时放过她,自己端起碗,就着吃了起来。凤云焕正准备躺一会儿,突然侧头看他用膳,很快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殿下,食盒里还有一双筷子。”好心提醒,他喂她的时候一口没动,用她的筷子吃她吃剩的东西,那什么……咳咳,他们好像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这样看上去就像间接接吻!
“有你的味道!”男人恶劣的举起筷子,舔了一下。
“又不是没尝过!至于……”回神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一张小脸儿顿时桃花朵朵开。
“想不想尝尝本王的味道?”耳边吹来的热风,挑起某种暗示,凤云焕伸手去推他,他的尝尝肯定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尝尝’,“殿下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尝’吧!”
男人的笑声爽朗至极,突然,两人同时起身,马车也在此时停下!
冷风呼啸而过,此刻他们距离城门五里有余,行驶到距离药铺一半的位置。
“殿下,三十三人。”车外传来暗卫拈花的声音,金铁相交,片刻之后腥风飘散。
“殿下,二十二人。”拈花的声音依旧低沉,随行的黑甲卫自然不是吃素的。
“殿下,十人。”拈花的声音突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低沉。
“医仙!在下知道你在车上,请出来一叙!”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隐隐带着轰鸣之音,凤云焕蓦地皱眉,她自从进京,就不曾用过这个名号,是谁看透了她的行藏?
“留在这里,等着本王。”男人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掌,凤云焕顿时动弹不得,怒瞪。
“睿王,何时与江湖草莽蛇鼠一窝了?”九人成阵,将一个带着青金色狐脸面具的男人围在中间,男人冷声讥讽,于此同时抢先出手,九条雪龙向着马车冲杀过来。
雪龙是假,下面的凝冰利刃是真!黑甲卫瞬间变幻队形挡在雪龙前面,运功护体,灵气凝结成巨盾飞速上攀,在马车外围形成一座巨大的气墙。
冰刃从雪龙口中激|射而出,撞上气墙,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找死!”长孙凌天缓缓抬手,一道雄浑深厚的暗金色掌风隔空向着青金狐脸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