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不想将那件事告诉王妃?”
荀蓉带着一点狡猾的笑意,凤女牵线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为了自家夫君拉拢巨资粮草原本就常见,她进京也有想要见识一下这位盛名在外的幽州霸主的意思。但是从她坐到席间,到与凤女把酒言欢,长孙凌天从头至尾没看过她一眼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他的确与其他皇子都不同,甚至与她见过的其他皇朝的皇族也不一样,他的气势是一种强大的睥睨天下的威严,敢独立世间巅峰的强者,不会与沟壑中的污泥为伍。
她的确看好他,但是她也不打算被他牵着鼻子走,幽州与燕云占尽天时地利,水草丰美,土地肥沃,富庶中的富庶,幽州铁骑黑甲卫天下闻名,睿王已经拥有了太多的优势。算上她,只有锦上添花的份儿,所以她要争取的就是主动权,凤云焕即便成为睿王妃,也不能做主幽州,她要的是十成十的把握,睿王到底需不需要江宁王府作为后盾。
这将直接决定她的身份地位,她想要的不是异姓王,睿王妃跟她对得上脾气这是见好事,这样她们两个教育出的儿女至少不会性格不合。睿王和睿王妃可以问鼎绝色,他们的骨肉绝对错不了,伸手将凤云焕手中的酒杯取下,有了身子还不要贪杯。
给了凤云焕一个‘姐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荀蓉心中偷笑,她为了防止自己中烂男人的贱招,随身都带着一块有奇效的宝贝,一旦有人妊娠,那宝贝就会热得厉害,她刚坐下,宝贝就热得烫人。她前夜月事才走,所以这有喜之人就只能是睿王妃了!
等……等一下!荀蓉突然侧头看向凤云焕,赐婚之期未过半月,睿王回京才几天而已,睿王妃肚子里的这一个……好一会儿她才回过转过弯儿来,万一人家像自己一样也是先上了贼船,然后才给的名分,不对,她到现在也没给江采牒名分,江采牒还不是一样死心塌地。
“睿王,还不打算说?”凤云焕粉脸微沉,伸手去推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
不知为何鼻尖微微发酸,胃里又开始翻滚,如果他们早已相识……不,以睿王目中无人的程度,如果不是早就做好准备,又怎么会随随便便与人同席,亏她还自以为是个弥补他的机会,她就是离开也要为他留下足够的好处,不能白白受他恩惠,不料最后还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就像他们第一夜遇见时,他在卧房中擒住她作弄一样,没有半点不同!
不等他回答她就准备起身离开,声音凛冽,“殿下,我累了,没别的事,臣女告退!”
“睿王妃别急着走啊!这谜还没解呢!荀王的本事,可不是你的本事!”
另一边姚梦桃虽然听不到这边说什么,可是看到凤云焕脸色骤变,立即从席间蹿起,伸手拦住凤云焕去路,皮笑肉不笑的挑高了音调,“走得这么急,睿王妃是怕别人知道你是个胸无点墨的有德妇人吗?不过这世上无才无德的倒是也有不少!”
“不识姚小姐之前,”火气上扬,正没有出气筒,凤云焕冷眼瞥过姚梦桃,“我还真不知道有无才无德的名门贵女!姚小姐的确让我眼界大开!”
“凤云焕!你……”
“让你姚梦桃扬名的就是这红绸绝对是吧?”凤云焕笑声渐冷,“你敢跟我赌一场吗?”
“梦桃!回来!”长孙凌霄从席间起身,姚梦桃置若罔闻高扬颈项,“我有何不敢!”
“好啊,我们就赌,对不上绝对的人,会在下一个满月之夜从城墙跳下去!”
星眸中万千星辰猛然飞转,一瞬而收,除姚梦桃外再没第三人知道,就在众人惊愕于凤女竟然要立下绝命赌局时,姚梦桃重重点头,“好!一言为定!输得人就去跳城墙!”
长孙凌霄脸色猛地沉下,转向睿王,却发现睿王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比他沉得住气。
难道凤女不止精通琴技,更是在三年里将诗词歌赋全部学到精通?长孙凌霄怎么也不相信,姚梦桃自幼就跟在自己身边,名师指点太傅亲传,算是女子中数得上名号的才女,两年前也只能面前对上一个,而且压得上韵脚,平仄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想起凤云焕在宫门前说的那句梦中仙师授艺,长孙凌霄不以为然,那绝对是推诿之词!
“有请凤府嫡女上台解谜!”三层动静不小,楼下礼台上的第一绣主事自然听到,立即高声邀请,红绸解谜的规矩就是如此,只要有人开口,就要立即登台。
“不必了!此等雕虫小技,还不配让本小姐登台!”凤云焕冷哼,刚刚坐在席间她就扫过红绸上的三幅对子,都是上联,老天待她不薄,三个都是她早些年在毒门看过的。
楼上楼下轰然响起一片非议之声,姚梦桃上前一步,“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急什么?”凤云焕直视回去,“来人!请纸笔来,既然是生死擂,就要立下契约,免得有些人想装疯卖傻哭天抢地蒙混过关!姚小姐,愿赌服输!”
“签就签!我还怕你的疯女人不成!”姚梦遥刷刷两下签字画押,按了红泥手印。
“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自己原无知无识。”主事一字一句念得极慢,挑的也是三道红绸中简单的一个,留给她思考的时间,毕竟这一位凤女之前的名号实在不敢恭维。
“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他人总是有高低。”凤云焕音声冷冽,“下一题!”
寒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