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给公主殿下请安。”凤云焕微微颔首,目光从面前拦路的三名女子身上一扫而过,除去六公主长孙柔外,站在她身旁的两女都是从未见过的新鲜面孔。
长孙柔右手边的女子,一身水色轻纱长裙,双眸寒霜,周身都散发出凛冽不易靠近的冰寒,左手边的女子则尚未成年,衣裙不整,手里还握着半块糖糕,见她看向自己,少女怯怯的躲向长孙柔身后,一张圆圆的小脸儿红得像小苹果。
“行了!少来这些虚情假意,你这道貌岸然的东西,让本公主看着就倒进了胃口!”
长孙柔厉声呵斥,随即大步上前,伸手直指凤云焕,“你进宫做什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世子今天进宫辞行,所以你特地赶过来见他一面!你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陆世子!本公主告诉你,你少做梦了,世子他才不会为你伤心,他可不是陆紫丞那个笨蛋,会因为你被赐婚就要死要活的!说句公道话,再过几天你就成了本公主的皇嫂,说到底也是半个皇族,既然沾了皇族的光,就安分点!万一让皇兄知道,你的丑事,小心你的脑袋!”
“既然公主殿下口口声声说臣女配不上皇族,那就请公主殿下做主,为臣女退婚!”
凤云焕冷笑,上前一步,直逼长孙柔,“睿王殿下如今就在城外,公主殿下觉得委屈了他,可以立即出城去说服他退婚!臣女感激不尽!嫁入皇族这份荣光,臣女不愿高攀!不过赐婚的是圣上,公主殿下还要顺路到太和宫走一走,提醒圣上这桩婚事不成,连儿女婚事都做不得主,还说什么礼仪纲常?臣女相信,圣上一定会立即收回成命,将婚事废除!”
“你!你当本公主不敢……”长孙柔要往上冲,却被一旁的水裙女子拽住,“君无戏言!”
长孙柔一怔,随即脸色骤变,恍然大悟,立即伸手指着凤云焕,“你!你个歹毒的女人!你竟敢唆使本公主去犯上?你简直不知死活!本公主今日|若不严惩你,你就要翻了天了!”
说着扬手就向凤云焕脸上打去,凤云焕脸上白纱轻动,收在袖中的素手微微弯曲,灵气刺出,下一刻长孙柔猛地一晃,回手按住小腹,疼得满头大汗,牙关紧咬无法出声。
“公主殿下!”一旁的女子连忙扶住险些跪倒在地的长孙柔。
“天冷风寒,迎风开口容易着凉,公主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凤云焕说完迈步离开,长孙柔怒极,伸手想要去抓她,可是小腹又是一阵剧痛,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珞云殿尽在咫尺,辛蓝心忍不住从后面追上来,“大小姐,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教训?”
长孙柔疑神疑鬼那是她自己的事,又不是人人都喜欢那个南阳王世子,辛蓝心实在气不过,其实刚才他也暗中出手教训那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只是被凤云焕给挡住了。
“长孙皇族的人,让他们自己教训,我懒得管她的死活!”凤云焕皱眉,“刚才那个女人,你有没有印象?”
“丞相府嫡女,冷茜茜。据说,师承玄门。”凤云焕闻声驻足,转头看向辛蓝心,“玄门?”
“隐世四门之一,玄门驻地在北鲁皇朝,以附灵闻名天下,号称能够灵驾苍生,不过近五十年来一直没有出类拔萃的后辈弟子,玄门传承濒临断绝。”辛蓝心低声说道,“大小姐,玄门是四门中最不好招惹的一个,据说玄门生死符,天下无人能解!”
“恩。”凤云焕点点头,加快脚步向珞云殿走去,“走吧,去看看紫丞。”
冷茜茜,话虽少却直指关键,这个女人她记下了,生死符是吗?她倒是曾经听说过。
珞云殿内,云妃正握着侄儿的手望向门外,床上的陆紫丞不时轻咳,每咳一下都有不少血水顺着唇角滑落,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云妃不时用锦帕擦去那些血迹,每一刻对于她而言都是煎熬。
陆紫丞在陆府大醉数日,颓废至极,陆非墨看不下去与他大吵一架,却将向来温润的陆太傅吵出了真火,兄弟两人大打出手,险些将陆府给掀翻过去。兄弟两人虽然同修一门功法,但是陆紫丞盛怒之下攻击性极强,陆非墨招架不住,只能派人送信给云妃,云妃派心腹出宫将侄儿捆了回来。谁承想陆紫丞回宫之后,就呕血不止,御医来看,只说是急火攻心,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将血止住。陆紫丞一语不发,闭着眼睛,无论云妃和御医说什么,他都置若罔闻,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臣女参见云妃娘娘!”凤云焕跟着宫人身后走进珞云殿,抬头时目光定格在陆紫丞身上。才几天没有见面,他竟然就瘦成这样?风姿俊逸的陆太傅和如今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憔悴男人,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人!
陆紫丞听到她的声音,难以置信的猛然睁开双眼,声音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是睿王殿下入京的日|子,不!你不能在这里!走!你快走!立刻出宫去迎接!”
“别动!”凤云焕走上前去,伸手搭在他手腕上把脉。
陆紫丞双唇微张,翕动了几下却最终没有发出声响,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再让我发现你酗酒,我保证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凤云焕抬头与他对视,低声说道,“紫丞,那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说那句话,日|后东山夺权,我必会鼎力相助!”
陆紫丞缓缓摇头,眼底苦涩蔓延,“我不想忘,焕儿,你即将成为睿王妃,你我本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