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清儿和你同去!”见林宇珩一刻也不耽搁就要出门去退了凤府那个疯女的婚,林语清满心欢喜,连忙走上前去,今日闹完这出,京城里的动静小不了。
她兄长贵为敏王府世子,便是比起皇子也不遑多让,身份尊贵又是男儿身,有些话自然不好说,但是她和凤云焕同为女子,有些话由她挑明最合适不过。单只一个貌丑登门退婚好说可不好听,难保不会触了京城某位贵女的逆鳞,毕竟像她这样国色天成的女子人间少有,所以退婚还要有一个十足的理由,这个理由之前还没有,但是前几日凤四小姐登门献媚时,说起三年前的旧事,她们才知道原来那个疯女人早在三年前德行有亏!
元月十五城外私会,若不是约了人,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天寒地冻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以至被人投毒毁容?哼!林语清心中暗恼,凤轻舞前几日来时,说得清清楚楚,她说凤云焕是为情所困服毒自尽,当时她就觉得这话来得奇怪,她兄长当面甩脸色给那个疯女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是被骂一句就会自尽,凤云焕死了没一百次总有八十次。
现在回想起来,凤凝月的话更可信一些,林语清已经勾勒出那天夜里的情景,必然是凤云焕城外幽会,被人吃干抹净后干脆下毒打算了结了她,结果被她捡了一条命回来。
哼,回来又怎样?她以为她回来,就能重新纠缠敏王世子吗?她今天就让那个疯女死心!
“清儿别闹,今天你哪儿也别去!最好不要出门,你就留在这里,和凤三小姐一起赏雪品茶,实在闷了,就叫人招个戏班子过来!你稳坐府中,等着本王的好消息!”
林宇珩回身安抚妹妹,他今天独闯侯府可是去踢门退婚的,带着自家妹子出门,会坏了清儿的闺名。想看热闹,以后有的是热闹好看,不是非要赶在今天!
“兄长,那你小心一些,别被那个疯女人给咬伤了,谁都知道她以前同狗抢食,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脏病!”林语清目送林宇珩出门,一转身走回凤凝月身边,凤凝月低眉垂目一副乖巧模样,仿佛他们刚刚侮辱自家长姐的话,她半个字也没有听到。
林语清自是十分满意,于是带着凤凝月回了自己的院子,当真请了戏班子过来唱起来。
……
李总管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凤云焕就来到侯府前厅,她要留在这里等凤侯,李总管亲自沏了一壶好茶,端上来给她暖着。茶是月前御赐的雾上雪针,整个云沧一岁也只产一点,据说是连宫中的娘娘们也没喝过,只有太后皇后一年能得一些。倒是今年龙心大悦,不知为何赏了凤侯一小罐,被凤侯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带回府上。
“好茶。”凤云焕没喝,只是捧着,茶香袭来幽雅淡然,香气虽淡,却胜在经久不散。
可惜,雪针茶虽一两值千金,她却没有品尝的福气,“李总管有心了。”
“大小姐不喜茶?”李总管最擅长察言观色,见她只捧着,立即上前伸手准备接下。
“雪针虽好,却是初冬采摘,立夏时节饮用最为合适,这是寻常人。”清风代为回答,主人信得过这位李总管,他跟在凤侯身后时,两人也有过一些接触,“大小姐不宜寒茶。”
“是是!我这就给大小姐换了!”李总管更是愧疚,大小姐性情温润真是好修养,这才像是侯爷之女,哪像府上其他主子,不是破锣乱敲,就是摔东西出气。
自从凤侯交还兵权,这几年一直忙着为四皇子鞍前马后,顾不上府里的姨娘庶出,凤府早乱得没了规矩。李总管主外有一手,将凤府名下的田产商铺打理得头头是道,可是对内,毕竟是侯爷的枕边人,他是当真不好说些什么。如今不一样了,大小姐回府,凤府内外乌烟瘴气也到了该肃清的时候。
“不必了,门外来了贵客,李总管,你暂且避避风头去吧,约束好前院的下人,没有要紧事,不要到前厅这边来,到时候溅了一身血吓出病来,不值得!清风,退下!”
凤云焕一个眼神,清风立即带着李总管从侧门离开,两人刚走,一声怒吼已经响彻凤侯府门前,“凤云焕,你给本王出来!”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凤云焕稳坐前厅主位,唇边一抹冷笑,恶犬终于叫门了!来得好,不早不晚,她不急,今天一早进京就是专门等他来,她坐等敏王府颜面尽失。
不过丢人的可不只是敏王府,还有疼女儿疼得连谋杀嫡女也做得轻车熟路的柳姨娘,人还没到齐,她要怎么出门敲锣唱戏?她想好了,这戏份,一定要拖足了劲儿,就如弯弓射箭,一定要拉满弦,才能一击毙命。
林宇珩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李总管和清风按照凤云焕的命令将前院下人禁足,但内院的下人就不在他们的管制内,有人听到外面的喧嚣,一转身飞快的跑进内院通风报信去了。
柳姨娘服了药正在发汗,躺在床上头疼未消,外面慌乱的脚步声刚一响起,她就被吵醒了。门外待命的婆子正不耐烦的教训着小厮,小厮低声回了几句,就被婆子赶走了。
“刘妈妈,外面什么事儿如此吵闹?”柳姨娘推开锦被,半坐起身来。
门外刘妈妈连忙进来,取过靠垫和手捂,又取了一直暖着的鹿绒小毯给柳姨娘盖上,一切准备妥帖这才答到,“今日大丫头回府,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事?被世子爷按倒在门前教训着退婚,大丫头还没进府就被拦了,跪也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