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了他的江山,当然不会辜负你!但是你想从皇族脱身,绝无可能!”
长孙凌晨沉下脸来,没有再靠近去抓凤云焕,只是用一种非常沉重的眼神看着她,里面写满了担忧,“如果你真的不想成为本王的妃子,宫宴之后就立即离京!不要再出现再父皇眼前!焕儿,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多少肮脏,敏王妃就是因为触怒父皇,才会突然暴病。云王提的条件,针对的不仅仅是燕云苏门,就算你不是苏家人,别忘了你身上还流着苏家人的血!父皇不会放弃,那件事总有一天会被提起,到那时你再想离开,怕是插翅难飞了!”
“礼王殿下,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能让殿下如此紧张?”他的反应不是装假的,这倒是惹起了凤云焕的好奇,向来禁宫之中秘密无数,但是听这话的意思云沧皇族十分忌惮燕云苏家。
“那是一个谣言,不过只是曾经,曾经没有人将那句话放在心上,现在所有人都在为了那句无稽之谈疯狂。”长孙凌晨眼中无限不屑,更有深沉的无奈,“你不想卷进其中,就无需知道那么多,单是‘江山永固’这句话,就没有哪个皇族子嗣敢不当回事……你笑什么?”
长孙凌晨的话没说完,就看到凤云焕眼里浓郁的笑意。
“臣女笑,‘五星连珠’、‘斗柄东指’、‘彗星袭月’、‘白虹贯日’、‘运交华盖’这些不过是天象,天象能解,端看如何解。非要牵强附会,也不是半个字说不得的绝对。至于‘鱼腹中书’、‘黑石赤心’、‘夜狐人言’这种事就不要拿出来说,徒增坊间笑料罢了。真可以作假,假却不能做真,礼王殿下说了它只是‘一个谣言’,何必白白浪费时间?”
凤云焕话音里带着浓郁的笑意,星眸上扬浑然不惧他的威压,这点威压与那个魔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落在她身上更是连半点伤害也没有。
“殿下意下如何?要不要此刻将臣女拿下择日|问斩?”
长孙凌晨摇头,亦是笑意,眼底光华更胜三分,“给本王一个将你下狱的理由!”
面前的女子太过聪颖,难怪母后会起疑,就连他也想将她强留在这里,一探究竟。她的小脑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竟然能将别人恨不得立即抓住的机会,四两拨千斤的推远。她是真的不想攀权富贵,还是这只是她吸引他目光的手段?
不过无论真相是哪种,他对她颇有兴趣可是真的。
“单凭‘妖言惑众’、‘妄断天机’这两样足够。礼王殿下,如果不……有人来了。”
凤云焕停下说笑,微微低下头,长孙凌晨也瞬间恢复成此前质朴单纯的模样。
“礼王殿下,娘娘急着见凤小姐,命奴婢来接。”还是刚刚的嬷嬷,她走近似无意似有意的看了看凤云焕身上的衣裙,又看了看长孙凌晨的衣衫,然后低眉垂目转身引路。
“凤小姐,本王随你同去。”长孙凌晨说着脸色又微微泛红,声音很轻,不像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却像是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第一次见着才俊时的手足无措。
凤云焕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这样说这样做,就是连皇后也一起骗,可是为什么?
坤宁宫中,一派雍容华贵,皇后虽然病了很久,但也不见宫中有半点药气。
嬷嬷引路直奔皇后所在,凤云焕到时凤侯正在一旁品茶,与女儿对视一眼,凤侯随即起身给长孙凌晨问礼,嬷嬷回来复命时只说女儿被礼王殿下单独带走,两人这一去就是一炷香的工夫,也不知说了什么。凤侯见女儿神色依旧应该是无事,但是再看礼王殿下满面潮红目光闪烁,又觉得其中不单纯。凤侯就怕来这个,礼王虽然口碑不错,言谈举止却处处都像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宅心仁厚心地善良是不错,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怪。不过或许是他想多了,说不定礼王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不过无论怎么说,凤侯也不愿女儿嫁给长孙凌晨。
柔弱不能久,皇权之下人人自危,跟了一个软弱无能的夫家,日|后的日子绝对不容易。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凤云焕一进来,内外左右的宫人便全部退下,她来不是谢恩,而是来诊治,皇后娘娘自然早已安排好。当即也不多说,从袖中取出九根银针,对准穴位依次轻捻,片刻后一线暗红色从中空的银针顶端溢出一颗血珠。
凤云焕取了药布接住血珠,血珠很快就在药布上面晕出了一片浓郁的红色,红色正中,一点乌黑,如果不是血色氤氲开,根本没法发现。收了银针,将药布摊开放在皇后面前。
“娘娘洪福齐天,这毒走偏三寸,尚未入心。小殿下一片孝心,为娘娘延寿添福。”
皇后中毒是在妊娠初期,毒物原本可以直接致人非命,但是偏偏被胎儿抢先一步吸收,这才保住凤体无恙,但是胎儿因此夭折。按说死胎应该自动滑落,但是皇后当日|传出喜讯怀有龙裔,御医就开方进补,仅此本该落地却没有落地,死胎成了石胎。
“凤小姐,本宫的皇儿如何取出?”皇后早知皇儿保不住,忧伤自是忧伤,但是如今她最急的是如何尽快调养好身子。自从怀上皇儿,圣上就再也没有临幸过她,倒是媚妃哭诉要为她分忧,说她年纪大了安胎不能操劳,博取了圣上的好感,只差还没有怀上龙裔。
皇后听说是中毒,立即就怀疑到媚妃头上,因为宫中得宠的妃子就那么两个,德妃走之后,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