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的闺房很大,内室有一张拔步**,上面垂挂着淡粉色的窗纱,在**对面,有衣柜和雕花的梳妆台,**边懈上,摆放着一排花花草草,屋内清新整洁,没有过多的装饰,少了那份古朴奢华,却多了一丝清新。
昏黄的油灯映着莫颜的脸颊,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映照出一个人影。莫颜眨眨眼,习惯性的用右手把碎发别到耳后,然后托着腮,一手在桌上敲打,这是她思考的时候招牌动作,穿越后,并无任何改变。
目前来说,一个深闺之中长大官家千金,没有接触过市井,可用的人甚少,莫颜不可能自己出门找铺子典当,此事必须委托一个靠谱的人,墨香虽然是个机灵丫鬟,但能力有限。
还有五天就到西园诗会了,此次为了找回丢失的面子,定要盛装出席,给自己挽回分数势在必得。莫颜不是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可也深知,在古代,名声对女子来说多么重要,现在京都的官家秀们把她和袁蝎军绑定在一起,若是传出袁蝎军定亲的消息,那时候她必定成为大笑话。
袁蝎军到底是什么鬼,值得前身一见钟情之后念念不忘不得不说,莫颜对此事很有兴趣,如果可以,倒是想袁蝎军正面接触一下。
穿越过来之后,莫颜就翻找了前身的所有宝贝,首饰钗环的样式不错,其中也不乏贵重之物,没有想象的寒酸,其中大半都是娘亲吕氏的陪嫁之物,但过于富贵,并不适合一个十二岁的少女佩戴。
除了衣裙,首饰之外,莫颜几乎没有几个私房钱,这么多年攒下二十多两银子,买根精美的金钗都不够,剩下的,无非是一些装饰的金银锞子,叙鱼,能换不少银钱,不过都是过了明路的。
据丫鬟墨香讲,莫颜的外祖家非常有势力,曾为帝师,现在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处于隐退状态,两耳不闻朝中事,并无实权,剩下的只有清白的名声。她有两个舅舅,很疼她,皆在外做官,千里迢迢,每隔三年五载回京述职才能见上一面,一个姨母,就是永平侯夫人,也是夏若雪的娘亲。
“秀,刚才奴婢去正院,看到了二少爷。”
墨香挑着帘子进门,从侧面看到自家秀一个清瘦的身影。她总觉得秀哪里不一样,可又说不出来,刚才夫人问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下意识的隐瞒了今日之事。
“哦,二哥回府了”
莫颜眼睛一亮,显得很兴奋。大哥时常在国子监,在这段受伤也是初到异世的日子,二哥莫轻雨给了她很多温暖,让她真正感受到一个少女被家人疼**之感。
“颜颜”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叫喊,有些嘶哑,是少年变声期特有的嗓音。
“二哥,进来坐。”
男女七岁不同席,礼教森严,就算是亲兄妹相见,也要找人通报,必须衣衫整齐,林林总总,规矩一大堆。
莫轻雨迈着轻快的脚步进门,嘴角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一双桃花眼眯着,脸上似乎写着几个大字,“纨绔子弟”,他一进门,莫颜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其中夹杂着胭脂的味道。没办法,她作为女法医,一向对气味很敏感。
“小妹,瞧瞧二哥给你带了什么,这是张记的果脯蜜饯,你最喜欢的。”
莫轻雨微笑着,把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放在桌上,一脸关切地打量她,“怎么样,这几天头不晕了吧有没有按时喝药”
一提那苦药汤子,莫颜孩子气地嘟嘴,还是现代好,有什么问题,吃西药,打针,立竿见影,到这里之后,全是苦药汤,喝过之后,那苦味残留在五脏六腑之间,几天都散不去。
“你这丫头,以后有了蜜饯,就不会那么苦。”
莫轻雨的眼睛闪着钻石一般的光芒,他对着莫颜作揖,笑道,“二哥给颜颜赔礼,前段时间太忙,以至于疏忽了。”
太忙说辞倒是冠冕堂皇,应该是跑到哪里寻花问柳了吧莫颜面上不动声色,她看不懂二哥,至少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总觉得其中有故事。
“二哥,过几天西园诗会,听说南平王会现身,真的假的”
莫颜抓紧一切机会打探情报,平日身边接触的只有丫鬟,不出府,得知的消息都是经过七嘴八舌传过来的,做不得准。
“南平王”
莫轻雨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消失无踪,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翘着二郎腿,上下打量莫颜,“颜颜,怎么提到了南平王二哥一直以为你对袁蝎军”
关于南平王,在京都随便拉出一个百姓都能对着你说个三天三夜,传闻太多。南平王是太后最小的皇子,先帝的嫡亲皇弟,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如今也才刚到了及冠之年。
传闻南平王是仙人的徒弟,会移山倒海,点石成金之法,三岁习武,七岁打虎,十二岁领兵出征,并且从未失败过,是大越王朝的保护神,为人清冷,无欲无求,相貌嘛,大越王朝第一美男一个称号可以概述全部。
莫颜不自觉的嘴角抽搐,这南平王真有这么神要她看,就是吹牛不上税。不过听说其人不近女色,当然也不近男色,弱冠之年还是孤身一人,从未提选妃之事,她表示有点心思。
到古代不是做尼姑来了,京都的官家千金,十四岁就要定一门亲事,还有两年时间,怎么也要给自己找个稳妥之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清冷皇叔,无论是身份,地位,相貌,莫颜觉得与她都很相配。
“颜颜长大了,眼光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