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衣摆和鞋子上面,都沾了一些小小的细微的碎渣滓。叶萌伸手,在死者的鞋上面,取过那些渣滓,目光变得有些深邃,她觉得这些渣滓实在是太奇怪了。
叶萌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场景:只见死者一个人服过毒药后,手中的杯子因为无力而滑落,然后死者整个人再顺势倒下。接着叶萌又开始想象另外一个场景:死者倒下后,旁边有一个人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地上砸碎,渣滓布满了一地。
想象完后叶萌就彻底想明白了,虽然两者都是摔碎了杯子,但是渣滓的分布可完全不一样。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叶萌起身回头看,竟然是一个妇人身后跟着几个家丁,非要闯进来,而守在门口的几个捕快则迅速地拦住他们。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里面一直等着他们结果的张知府突然对着门外问道。
“回大人,他们说他们是死者的妻子和儿女,一定要进来。”门口的一个捕快汇报道。
“让他的妻子和儿女都进来吧,其他的人就留在外面。”张知府想了想,吩咐道。
那个捕快点了点头,转身便让前面的那几个人先进去,其他的人必须留在外面。只见那个妇人一进来就要冲向死者的身边,却瞬间被旁边守着的捕快拦了下来。
“让我见见我家老爷!”那妇人虽被拦住了却依旧边哭着边要往前面冲过去。后面跟着的几个儿女连忙帮忙拉着她,反倒冷静许多。
“叶萌,有什么发现吗?”张知府看了一眼正在吵闹的那个妇人,吩咐了几个捕快继续看着她,便懒得再去管她。而是挥了挥衣袖过来询问叶萌的情况。
“大人,我已经基本知道这个案件是什么性质的了。”叶萌站起身,如实回答道。
一听到她这么说那个妇人反倒安静了下来,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叶萌,好像特别想要知道,她嘴里所说出的那个答案。
叶萌朝着四周走了两步,才说道:“你们有多少人认为这是一场自杀的案件?”
在旁边看着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叶萌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我父亲不是自杀吗?”其中一个人疑惑道,只见那人一身绛紫色的长衫,眉目清秀,谈吐文雅,与死者倒是有七八分的相像。想来应该就是死者的儿子中的一个。他发表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后又连连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我父亲可是把自己锁在那屋子里面,服毒自杀的,这期间都没有人进出过,怎么可能不是自杀?”
他对于这样的猜测还是觉得有些怀疑,毕竟开门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屋子里所有的门窗都锁得死死的。打开门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倒在了里面。而这扇门又是在里面锁上的,外面根本就打不开。
所以他实在没有办法相信,这不是父亲自杀的。虽然他也确实找不到父亲要自杀的理由。
然而听完他的话,旁边的那个妇人反倒有些激动了,连连骂他不孝,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想着帮他死去的爹讨个公道。
而旁边搀扶着她的另外一个年轻男子也跟着附和,他们都不相信富商是自己服了毒死掉的。
叶萌见他们一家人也对这个事情有所分歧,便又询问他们富商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那个妇人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而先前穿着绛紫色衣服的那个男子却说自己父亲前一段时间跟着朋友做一笔生意,好像被骗了。说完他自己又立即否定了,因为虽然被骗了,但是那笔钱并不多,而且做生意的,成功与失败是常有的事情,他的父亲向来都看得比较开应该还不至于为了这件事而自杀。
叶萌综合他们所说的,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所以,叶萌你现在得到的结论是什么?”张知府见她一副已经心中明了的样子,问道。
“以我看来,这件案子是他杀。”见张知府已经将问题抛给了她,叶萌回答道。
话一落音所有的人都惊奇地看向了她,都等着听他对这件案子的分析。只见叶萌不紧不慢的走到尸体的身边,蹲了下来,随手拿起一块碎片道:“论自杀的原因,你们刚刚也说过了,死者并没有任何要自杀的理由。”
“当然,最重要的线索还是这个。”说着叶萌便举起了手中的碎片。一时之间其他的人都有些懵了,不知道这个碎片能代表什么。
叶萌笑笑便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全盘说出来,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那些碎片的分布不对劲。
叶萌曾经在脑海里模拟过那个场景,如果是死者自己喝了毒酒然后掉了杯子的话,按理说应该是杯子先落地,死者才会倒下。这样的话杯子的碎渣一般不会溅在死者的身上,反而还很有可能会被死者压住。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杯子的碎渣有很多都粘在了死者的衣服上或鞋子表面上。这就意味着死者是先倒下,然后杯子才落下来的。然而,这样未免太不合常理了,也就意味着当时死者的旁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这个人摔下了杯子制造了死者自己服毒杯子滑落的场面。
所以说她断定这是一场杀人案而并非是自杀案。
众人听后都一惊,然而仔细思考了一下又都表示十分赞同叶萌所分析的。在心中也不禁有些敬佩这个姑娘,竟然能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地方。可是这样算来又多了另外的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