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薇完全没有感知到儿子的心声,她真的拉着何新在一楼聊上了。在顾明奕开门前最后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何新投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再瞥一眼旁边的陈悦薇,顾明奕一脸绝望地进了屋的作业,发了会呆,才草草划拉起来。
这样做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到了学校里,顾明奕理所当然地被各科老师给点名了。
像语文老师是这么说的:“前几天,顾明奕同学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了一段时间,可惜好景不长,今天他就故态复萌了,这一点是非常不可取的,同学们,我们不能向顾明奕学习,我们要有始有终,不可半途而废。”短短一段话用了好几个成语。
数学老师则用的另一种说法:“顾明奕啊,作业是很重要的,你这么潦草应付,是打算把考试成绩变成反比例函数,自变量越低,值越高吗?很可惜,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你数学就没学到点子上。你应该将自己学习的内容当做一个圆,学的越多,才能发现不知道的东西更多。”
邢静则用一段英文向顾明奕阐述了写那些英语作业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并且让他指出其中哪几个地方的语法有错误,以此来逼着顾明奕不得不听完她的长篇大论。
物理老师……
化学老师……
政治老师……
一门门课程完毕,顾明奕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绕成了蚊香。
他趁着晚自习之前的时间忙里偷闲地趴在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人生啊,为什么如此苦逼!”
宁佳木正低头做几何题,闻言问:“苦逼是什么意思?”
顾明奕呃了一声,他差点忘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后来像苦逼这样的词汇和用法,只好道:“就是说很辛苦。”
宁佳木哦了一声。
文崔崔回头,同情地看了眼他桌上的卷子们:“是蛮辛苦的,不过大家都一样啦。”又指指谢瀚池,“可能谢瀚池是唯一的例外,谁叫人家拿到了中考加分呢。”
说到这个,顾明奕更是悲从中来:真要拿中考加分,他哪里会拿不到?只不过陈悦薇不想让他拿罢了!
“这么不想写作业?”谢瀚池也把头转了过来,看向顾明奕摊开的作业们。
他知道顾明奕人聪明成绩也好,但每天繁重的作业总让顾明奕长吁短叹。其实谢瀚池也很能理解,就是他自己,不也是能不写就不写吗?只不过他独自一个人在江市,天高皇帝远的,家人鞭长莫及,只能看结果,想管过程管不到。而顾明奕是住在自己家里,头上有三座大山。
顾明奕有气无力地道:“是啊,谢谢你的同情,反正你也不可能有办法。”
谢瀚池微微眯了眯眼:“那也不一定。”
顾明奕道:“不然呢?你要帮我写?”
谢瀚池顿了顿:“未尝不可。”
顾明奕先是眼睛一亮,继而摇头道:“那不行,你跟我写的字都不一样,老师一认就认出来了。”
谢瀚池道:“你可以让我试试看。”
顾明奕想了想,递了一张卷子和一本自己写的练习册给他:“那你先试试看?”
宁佳木道:“你们这样不行的,这是投机取巧。”
顾明奕道:“你认为我那卷子上的题目我不会?”
宁佳木道:“你会。”
“那不就得了。”顾明奕摊开双手,“既然是我会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我再写一遍又一遍,那不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吗?”
宁佳木闻言皱起眉,冥思苦想状道:“可是……可是……”
文崔崔悄悄对顾明奕比了个大拇指,用口型道:算你狠!
顾明奕得意地挑了挑眉,拍拍宁佳木:“晚自习铃响了,专心点。”
宁佳木果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专心致志地迎接走进门来的化学老师,以及对方带来的一套试卷了。
放学后一行人在教学楼一楼分道扬镳,文崔崔和宁佳木去推自行车,谢瀚池与顾明奕则结伴往校门口走。
谢瀚池忽然道:“宁佳木他就——没有再问起这件事了?”
顾明奕道:“那当然,他只要被带歪,之前琢磨的东西就能忘个一干二净。”
谢瀚池哦了一声没有再问,而是将之前顾明奕递给他的卷子和练习册还了回来:“你看看这样有没有问题。”
顾明奕一扫眼就瞅见试卷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啧了一声:“你速度好快,我回去再看,谢了啊!”
等回到家里,在台灯下将那张卷子一展开,顾明奕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当时也存了点为难谢瀚池的心,塞过去的是一张政治卷子。这东西最烦人的就是论述题,一二三四不说,字还要越多越好。面前的这张试卷上的确写满了字,虽然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少它们并非出自同一个人的蛛丝马迹,完全比不上何新的手段,但粗略看去,根本分辨不出有多少差别!
顾明奕如获至宝地捧着卷子,心中却不由生出一个疑问来:谢瀚池究竟是能模仿别人的字迹,还是只能模仿他的字迹?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是不是能说明谢瀚池对他也是有点不一样的?
但顾明奕马上就失笑地呸了一声:“自作多情!”
谢瀚池顶多也只是拿他当好朋友,至少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产生跟他对等的感情吧。而且上辈子的谢瀚池虽然没听说他结婚了,顾明奕却也不曾听过他对同性有兴趣。
想到这里,顾明奕忍不住珍